「其一,屠城者,不可饶也!此条,敌我两用!贼军如此,官军更是如此!」
西南为国土,西南之民,亦是天子之民。无论原由,不论所属,不可害民!
杜鸢颔首道:
「如此自然合该。且你也放心,如今还能站在贫道面前的,自然不怕这个!」
送走了老人后,杜鸢就围着大营走了一圈。
那一次『清点』了不少人出去。
其余几十位义军将领也是纷纷点头,他们基本是苦哈哈出身,自然干不出这事。
「那幺余下的呢?」
老将军继续说道:
「其二,勾结外藩者,不可饶!西南地处边界,虽无藩军来犯,可未必没有暗通款曲之辈!」
无论原由,凡于此等时节与外藩往来之人,皆为国贼!
杜鸢亦是颔首:
「如此,也可。」
话音刚落,杜鸢目光扫过在场的几十位义军将领,眉头微微一蹙——多数人神色坦然,纷纷点头认同,唯有寥寥数人,脸色悄然变了。
沉默片刻,那几人忽然齐齐叹了口气,并肩站了出来。他们转向昔日同生共死的兄弟,郑重拱手作别,随即拔出腰间长剑,动作干脆利落,自刎于当场。
他们或许没有卖国求荣的想法,但确乎是做了这件事,而且显然不只是简单往来。
所以他们认了。
于此,众人皆是沉默。
老将军也是朝着众人拱了拱手后,继续说出了第三条。
「最后一条是,凡擅杀世家大族者,不可饶!」
世家,国之柱石。不可动也!
前面两条若说是连义军自己都认的话,那幺最后一条,则是直接让他们炸开了锅。
正如之前说的那样,经历了杜鸢清洗剩下的这批都是苦哈哈出身。
在他们眼里,让他们放过那群灾年了都还要吸食百姓膏腴的豪族,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此话一出,他们齐刷刷拔出了腰间宝剑。
「娘希匹的!那群畜生不让杀,还得了?!」
「狗日的朝廷果然没把俺们当人,跟他们干!」
「大不了一死,谁怕谁!」
看着群情激愤,老将军没有多言,只是肃然说道:
「此事牵涉重大,不容辩驳!」
见情况愈演愈烈,杜鸢便是肃然开口道:
「肃静!」
众多声音瞬间消失,好似刚刚的喧哗是梦一般。
众人也全都看向了杜鸢。
而杜鸢则是看着老将军笑道:
「前两条必然要落实下去,至于这最后一条,贫道看,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