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
点金术!
石山瞬息化作金山,对此杜鸢依旧不满,本人更是直接顶在了金山之下,托着它就要迎上去!
那被杜鸢借来的人道之力亦是随之汇聚其上。让这座金山越发显得熠熠生辉!
看着如此一幕,远远旁观的各路神仙都是一阵惊叹:
「乖乖,硬撼天劫,多少年没见过了!」
「不愧是三教神仙,一直都玩的这幺大。」
「何时动手?此时他多半自顾不暇,或许正是机会?」
「蠢货!你要冲上去分摊天劫不成?」
惊叹,图谋,此起彼伏,但又迅速消失,最终齐齐变作一道目光死死汇聚在了那拔地而起的金山之上。
万千雷霆轰然而落,哪怕被如此加持的金山也是疯狂消弭了下去。
那般威势看的各家仙神都是咂舌不已。
他们估摸着自己若是换在了此间,怕是一息都扛不住,就直接灰飞烟灭了。
毕竟这可是天宪直接化劫而来。
不过就目前来看,这位道爷若是没有别的手段,怕是最终也要遭重。
毕竟雷劫远远看不到尽头,而金山却是一息一丈的消弭了下去。
杜鸢也是眉头紧锁。
正欲思索如何应对,却听见了一个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在耳边响起:
『够了』
那声音干哑,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虚弱,却偏生没半分哀求的软意,反倒像一把钝了的小刀,轻轻刮过肌肤时,带着股不容错辨的硬气。
这似曾相似的感觉,难道是下面神庙里的那位?
杜鸢低头看去,只见被自己搬开的石山之下,一座土黄破庙若隐若现。
「可是阁下?」
杜鸢收了几分力道,声音放得低缓,目光却没离开头顶的雷丝——他若退了,这雷劫怕是要直接劈进破庙里。
可他这不退的架势,像是触到了对方的逆鳞。耳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比先前更沉,每一个停顿都像是在咬牙撑着,却字字掷地有声:
『我说.够了!』
说罢,那声音的气息好似陡然乱了半拍,显然早已强弩之末。可哪怕至此,也没半分示弱,反倒添了几分狠劲:『我这辈子,从.没求过人!』
不等杜鸢答话,他便看见破庙之下一道流光飞来,径直落入了他的手中。
低头一看,竟又是一枚小印!
不过这枚十分精致,不似好友那枚一般朴实无华,但底下的撰文却如出一辙的分外古拙。
且仅仅拿到,杜鸢便识了此字——钦承干纲!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却还是硬咬着牙撑完,字句里满是不肯服软的倔强:『也从没承过情!你.我两清!』
这个回答和手中的小印让杜鸢哑然失笑,好个刚烈的性子!
摇摇头后,便是收下小印继续顶着金山硬抗雷劫。
这般表现让那声音彻底失声:『你听不懂.吗?!』
杜鸢笑道:
「阁下是阁下,贫道是贫道,不一样的!」
『我说了,我绝不承你道家的.情!你我两家永不一路!』
杜鸢摇摇头道:
「贫道来此,没想让阁下承我什幺情。」
雷劫愈发凶猛,金山都被打的劈里啪啦。
可金山之下,却是陷入了难以言喻的寂静。
杜鸢则是慢慢看着四野八方道:
「贫道是来搭救西南万民的!」
『.』
此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雷柱再度落下,金山震得碎石溅起,杜鸢却没看头顶,只定定对着那片寂静的虚空,语气平常的说道:
「贫道瞧着道友,倒像极了那姑娘。您不肯承情,是怕失了骨气;不肯同路,是怕折了立场——可您应该比谁都清楚,这雷劫劈的不是贫道,也不只是您,这还是底下千千万万的百姓啊。」
那声音也终于再度响起,但却带上了一丝困扰:「你真是道家人?」
本该是万分危急的时刻,这话倒是让杜鸢心头一跳,不是,你是怎幺认出我不是正经道家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