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已问过家师,那柄剑确实在澜河与玲珑江的交汇处,具体方位,约莫就在那座观澜楼正前!」
中年文士闻言,当即转过身,对着女子认真一揖:「有劳姑娘了!」
「先生,」女子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我都说好多次了,您直接叫我名字便是,不必这般客气。」
中年文士笑着摆手,语气谦和:「岂敢唐突佳人?」
「这有什幺唐突的?」女子轻轻蹙眉,「您总这般生分,反倒显得见外了。」
见女子对中年文士这般热络,身后的年轻男子不由得轻咳了一声,眼神悄悄递过去,暗暗示意她莫要对一个「外人」太过亲近。
可女子却恍若未闻,依旧一门心思地朝着中年文士凑去,眼神里满是敬重以及少许怕是她自己都说不清的意味。
中年文士瞧着这情形,也有些无奈,只好转开话题,引向正事:
「方才我在窗边瞧见一位年轻公子,瞧着气度不俗。你们既说那柄剑非同小可,牵涉甚广,如此说来。那位公子会不会就是你们一直提及的『别家之人』终于到了?」
这话让二人顿时提起了精神。年轻男子更是快步走到窗边,擡手取出一枚莹润的宝玉对着楼下街道细细扫了一圈。
片刻后,他收回宝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道:
「先生,您不是正儿八经的修行人,所以您是走眼了,刚刚的确来了一个勉强算是入了修行的书生。」
说到这儿,他语气里多了几分揶揄。
「只是那书生,瞧着倒像个死读书的。身上连半点浩然气都没有,修为更是不值一提,哪配得上『别家之人』的名头?」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自傲。
佛道二脉两位不世大能先后硬撼天宪,生生撬动了本该继续尘封的大世以至其提前而来。
借着这股东风,他们这些原本还需蛰伏许久、方能真正展露手脚的大宗子弟,不仅早早活络起来,就连身后长辈,也能在关键时刻强行出手,不必再束手束脚。
再也不似从前那般处处憋闷,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群跳梁小丑在外作威作福、兴风作浪,却连半分驳斥的余地都没有。
闻言,中年文士方才缓缓点了点头,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却自始至终凝望着杜鸢消失的街巷尽头,似有思索,未及收回。
而女子则是提他高兴的补了一句:
「只要先生您能拿到那把剑,那幺就算没有我们帮您,您都能自己持剑问罪那昏头的皇帝去!」
可慢慢的,女子便是发现这位中年文士对此,似乎并不激动?
「先生,您不想去问罪那个昏君吗?」
于此,中年文士只是摇了摇头道:
「我对得起他,但他药师愿也无愧天子之名。」
「可先生!」女子急了,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带着几分急切,「您只要掌了这柄剑,便能凭它向文庙求来正统之名!到时候直接将药师家打压得永世不得翻身,这难道不是您一直想做的事吗?」
中年文士没有肯定,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道了一句:
「我的确会向他递一次剑,分生死的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