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若是观水楼这处出了岔子,河西县靠着天下游人慕名来此观景才撑起来的生计,怕不是要顷刻崩塌。
无论是为了地方百姓的活路,还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前程,韩县令都不敢有半分懈怠。
也是因此,他又斟酌着补了一句:
「先生,这观水楼一带,可是咱们整个河西县的命根子啊!您千万多费些心思瞧瞧,务必帮衬咱们一把!」
杜鸢轻轻点头,语气温和:
「韩县令放心,这幺多人的生计所在呢,我会认真对待的。」
见杜鸢这般承诺,韩县令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了大半,忙拱手行了一礼,轻声道了句「有劳先生」,便缓缓退到一旁,不再上前打扰。
杜鸢亦是随之走到了围栏之前,认真的打量着这江河交汇之地。
能看出水运不俗,可却难以看出更多。
这让杜鸢有些皱眉。
他儒家一脉的修为,终究还是浅薄了些,难及大修士那般洞微察幽。
恰在此时,身旁的王承业忽然叫住正要退下的韩县令,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气恼:
「河对岸那座石台,是天生就有的,还是你们县衙后来修的?况且既有这般视野绝佳的地方,为何不先引小先生去那里查看?」
他指尖所指的那座石台,地势比观水楼这边高出不少,视野更是开阔数倍。
若说在观水楼只能将江河交汇之景看个七成分明,那对面的石台不仅能瞧得九成真切,距离江河也更近,连水波下的暗流都能隐约窥见。
韩县令听得有些发愣:「什幺石台?」
顺着王承业指的方向望去,他才猛地一惊,脱口道:「以前这儿没有啊!」
他虽算不上勤政二字,可观水楼是河西县的命脉所在,他来此查看过无数次,对面江岸的模样早已刻在心里,真的是绝无半分这座石台的影子!
「没有?这幺大一座石台摆在眼前,你竟说没有?难不成,它还能是从天上飞过来的不成?」
听出王承业已是动了薄怒,韩县令顿时吓得身子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