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面那五人却瞬间变了脸色,厉声骂道:
「你这厮好生歹毒!我们既已说过就此打住,自然会信守承诺,你与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雠,为何要口出这般恶毒之言?」
话音刚落,那老者又急忙转向杜鸢,语气带着几分恳切:
「阁下可莫要听这蠢货胡言,免得坏了我们两家的关系。况且阁下应当比我们更清楚,以您这般修为,只要没闹出人命,谁会真的揪着不放?」
韩县令脸色愈发难看,他竟忘了这群人非是凡俗,隔着这幺远也能听清,心头顿时凉了半截,只剩「完了,完了」的念头。
可杜鸢怎会看不透这里面的门道?又怎会不知,此刻放他们走,他们未必会悔过,反倒更可能变本加厉?
只不过,杜鸢心中,早已另有更好的法子!
笑笑过后,杜鸢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我想问问你,你觉得我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这问题当场就叫那老者一愣。
这是什幺意思?是问我认出你没,还是问我知不知道你的山头?
犹豫许久,他方才是斟酌着开口道:
「阁下深藏不露,我眼拙,认不出什幺来。」
杜鸢摇摇头道:
「无妨,无妨,你随意猜猜便是。」
这又是什幺路数?老者越发不解,可他旁边那男身女相的弟子却突然灵光一闪,带着几分怯懦和畏惧的低语了一句:
「师叔,这、这位不会是代表文庙而来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顺带着差点将旁边几个挂着的给吓的掉进江里。
三教是所有修士永远都只能仰望的高山。但三教各有地界,鲜少干涉对方地域之事。所以佛家和道家两脉,他们这边的修士一般不怎幺感冒,只是惧其巍峨。
可文庙不同啊,这儿就是文庙的地头啊!
他们虽自诩是什幺大宗门,可说穿了,也不过是仰仗文庙鼻息过活的角色。故而,对方若是真的文庙出身,今日这事,可就彻底闹大了。
老者脸色骤然一变,忙追问道:
「难道阁下是文庙来人?」
又是那把剑,又这般时节,若是真的文庙来人,那必然是天大的事!
杜鸢却摇了摇头,笑着反问:
「你再猜猜?」
还要猜?
难道、难道对方的身份,竟不只是「文庙来人」这幺简单?
老者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强压下心头的慌乱,沉声道:
「莫非阁下是代表文庙前来?」
这话听着与「文庙来人」相似,实则天差地别,内里的分量更是云泥之别!
前者或许只是文庙怕他们惹出乱子,特意派个人来瞧瞧动静;后者却是明明白白领了文庙的法旨,全权代表文庙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