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正好问问哪儿还能寻到那石头。
念及此,杜鸢伸手摸出好友留下的山印,既然想起了沈砚那封血书,便想再确认一遍内容。
其实在西南时他已看过,血书字迹早已干涸,其上拢共也就几句话:
「字偏意正,则无所偏。心邪气泄,万般皆害。切记切记。」
盯着这几行字,杜鸢轻轻摇了摇头。能自己读出一个本命字,却临死才悟透这些道理,实在太可惜了。
确认无误后,他小心将血书收进小猫的水印里。
这一次,因为要找个地方放好这封血书,他倒是好好看了一番小猫送的水印。
好友的山印之内是片空茫虚无,放入的物件都悬浮着,多少一眼便知。
可小猫这枚水印里,应该是直接放了一方山水进去。虽不见半分活物,山间却始终草木葱茏,生机满溢。
也正因看得仔细,杜鸢才在山水深处发现了一处山洞。山洞是天然形成的,看着平平无奇,可刚看进去,他却愣了:洞内竟整整齐齐码满了酒坛。
「她还喜欢喝酒?」
杜鸢满心好奇,随手点起一坛,刚将其取出水印,他眼前便是一亮。
坛口密封得严丝合缝,半点酒气都没泄出来,坛身更是雕琢得精致讲究,纹路细腻。若不说这是装酒的坛子,直接摆着当摆件,也是件极雅致的物件。
而且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幺材质做的,似玉非玉,似金非金。
敲上去,声音清脆无比,有点像是水滴在剑上的声音,反正十分难以形容。
摆弄了一阵子后,因为不喝酒,所以杜鸢又将其放了回去。
「掌柜的,通融通融吧!我来投靠的亲戚家里没人,能不能先让我在贵店柴房对付两晚?等他回来了我就搬走,到时候一定多拿些银钱来谢您!」
旁边忽然传来的央求声,让杜鸢心生好奇,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青衫年轻人站在柜台前,脸上带着几分局促,腰弯的极低,正对着柜台后拨算盘的掌柜苦苦哀求。
掌柜的手指在算盘上顿了顿,擡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公子啊,我这是客栈,不是施粥的善房。今天给您开了这个口,明天要是再来十个八个求收留的,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年轻人的脸瞬间涨得更红,窘迫地左右看了看后,连忙对着掌柜躬身道歉:
「是我唐突了,给您添麻烦了!」
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
就在这时,杜鸢忽然开口叫住了二人。他看向掌柜,语气平和:
「掌柜的,给这位公子开一间厢房吧,房钱记在我帐上。」
这话一出,掌柜和年轻人皆是一愣,随即双双眼前一亮。
掌柜的算盘声停了,脸上堆起笑意:
「原来是这位客官要帮忙,那没问题!」
年轻人更是惊喜得手脚都有些发颤,转过身对着杜鸢连连拱手,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面:
「多谢兄台!多谢兄台!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