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喝声中,邹子猛地逆转阴阳,罗网不再向前阻拦,反而缠绕成茧,将剑光死死裹在其中。
不过瞬息,那本应无可匹敌的剑光便被困在原地,在邹子面前三寸处颤抖嗡鸣,再难寸进。
李拾遗的剑的确无坚不摧,可今日这剑,不过是王承嗣道听途说借来的虚影,哪能有那位「古往今来剑修第一人」的真意?
邹子瞥了眼下方瘫软跪地的王承嗣,语气满是怜悯:「你家祖师自己不敢来也就罢了,竟还遣了你来送死!就这般货色,在你眼里竟比我强?果然是不入流的东西,连眼光都这般差!」
可就在这时,本该狼狈不堪的王承嗣,却忽然笑了,笑得开怀,甚至笑的十分狡黠。
邹子皱起眉,摇头嗤笑:「竟还疯了?我真是白费心思,根本不足为虑的东西,也废了我如此多的心神。」
话音未落,邹子猛地转头,惊愕地望向高空一原本迟迟未成的天劫,此刻竟骤然凝实,如达摩之剑,死死锁定了他!
「你做了什幺?!」邹子猛地低头,厉声质问。
天宪已将他锁死,插翅难飞,这是他推演中从未出现的变数,只能死死盯着王承嗣,想要一个答案。
王承嗣虽瘫坐在地,却并非胆怯腿软,而是真的撑不住了。
风沙掠过,吹干了他腕间最后一点血,也吹散了他脚下的幻阵。
下一刻,地面上的黄沙尽数退去,露出了早已刻好的晦涩铭文一这些铭文并非局限一处,而是顺着街道、城墙,蔓延至整个京都的每一个角落!
天南宗的张思若在此,定会认出这铭文来。
不过他见的仅仅是刻在匣子上的零星几笔,勉强够用。可如今,这铭文竟刻满了整座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