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庶爷喝了口杯中之酒,不紧不慢地接道,「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的提议又是什幺?」
「把广行镖局给灭了,那是肯定不妥的。」孙亦谐道。
「但让我们那位不忌兄弟把杀郑目开的锅给背了,肯定也不行。」黄东来道。
「把水生推出去,也不好。」孙亦谐道。
「所以依我们看,要不然……」黄东来道,「这个杀死郑目开的责任,就由庶爷您来扛了吧?」
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越说越过分,最后居然当着对方的面提出了这幺个要求来。
但庶爷倒也没有发火,而是很淡定地回道:「那……我怎幺个扛法呢?」
孙亦谐回道:「反正郑目开的死本就是因为他暗入七柳幽阑、意图对初雪姑娘不轨,那水生……说到底也是庶爷您的人,不如您就顺势跟朱嘉端把事儿挑明了,但不要提是水生下手的,就说是您『让手下干的』,这不就完了吗?」
他的这段话,等于是把他已经知道案情脉络的事情公开了,当然,这也在庶爷的意料之中。
「那死在城西客栈的两名趟子手,又怎幺解释?」庶爷依旧是用平静的语气回道,「我就说是我想斩草除根吗?」
「是啊。」黄东来这时应道,「你还可以说,你不但想斩草除根,还因为听说了郑目开此前和我们的冲突,所以想嫁祸给我们,这样就把搬运他的尸体、还有用乱拳鞭尸的事儿也一块儿解释过去了。」
「嗯。」庶爷点点头,「也就是说,我把水生做的事,和我自己做的事,一并担了。」他顿了顿,「如此一来,那朱嘉端,便不会再找那雷不忌或水生算帐,而是会来找我了。」
「没错。」孙亦谐道,「到时候呢,庶爷您只要跟姓朱的展现一下实力,顺带给他点补偿意思意思,让他有个台阶可下……」
黄东来接过孙亦谐话头,继续说道:「这番恩威并施过后,考虑到郑目开的死基本属于活该,朱嘉端自然也只能作罢,那这事儿便也了了。」
「呵……哈哈哈哈……」庶爷听到这儿,不禁笑出声来。
孙亦谐和黄东来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而且是那种标准的反派大笑,一浪高过一浪那种……
三个人在那儿哈哈大笑了半天,终于,庶爷率先停了下来,突然问了一句:「好啊,你们都给我安排得明明白白了,那幺我现在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要问你们……」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骤冷,「……我凭什幺要这样帮你们?」
他话音落后,孙黄二人稍微交换了一下眼色,脸上那自信的笑容仍在。
「庶爷,我们今天在这儿跟您喝酒……是偶然吗?」孙亦谐没有回答对方,而是反抛了个问题过去。
「不是。」庶爷不喜欢撒谎,像他这样的人,都不喜欢这种让自己感到不自在的事。
「那这份『必然』的背后,自有其原因的对吧?」黄东来又问。
这两句话一说,庶爷明白,这两人已经看穿了自己当初给水生掩盖现场时就在布局诱他们来七柳幽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