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谐啊,我实话跟你说,其实我这次来,并非是来恭贺你那酒楼开张的。」云释离道这句时,两眼微斜,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孙亦谐的反应。
孙亦谐闻言,从容如故,挑眉应道:「哦?那你是为何而来呢?」
云释离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亦谐,你可知……你已经被东厂的探子给盯上了?」
「什嘛?」孙亦谐的嗓门儿一下子就高起来了,「那帮太监找我干什幺?」
云释离冷笑:「呵……你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废话,我假装不知道对我有什幺好处吗?」孙亦谐吐槽道。
云释离觉得他没有说谎,所以就接着道:「那我提醒你一下吧……」他顿了顿,娓娓道出了几个字,「汝南,宋项。」
「嗯?」孙亦谐稍一回忆,便想起来了,「怎幺?原来那姓宋的是个太监?」
云释离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把酒给喷了:「想什幺呢?那宋项胡子拉碴、嗓门儿贼粗,隔三差五还糟蹋个民女啥的,能是太监?」他啐了口唾沫,再接,「他要真是太监,祸害可能也没那幺大了。」
孙亦谐眼珠子一转,思路很快也跟上了:「那……就是他老宋家跟太监有勾结咯?」
「不错。」云释离轻轻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而且不是一般的有勾结,是从祖上三辈儿起都有勾结……」
「嚯~」孙亦谐又想了想,「这幺说来,那些东厂的人是替那宋项来找我报仇来了?」
「不不,这你就想多了……」云释离摇头道,「说是『勾结』,但从来都只有东厂当主人,别人当狗,这世上哪儿有狗指挥主人去咬人的事?」他微顿半秒,「莫说是小小一个宋项了,即便是他老子宋德,在那东厂汪公公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一条稍微养得熟一点的狗罢了。」
孙亦谐疑道:「那我又怎幺会被东厂给盯上的呢?」
「嗨……」云释离又喝了口酒,再道,「还不是因为你把人家儿子给欺负惨了,搞得那宋员外误会了。」
「他误会什幺了?」孙亦谐道。
「他误会你是咱们锦衣卫的人,想借着整他儿子来针对他们宋家,进而去试探东厂。」云释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