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元的话还没完:「甘大哥早在前日便已与孙黄二位少侠和他们的几位同伴一起下了船,改走陆路了,按他们的脚程……想来今日午时之前就已经进城了吧?」
「这……你……」阿赖一副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怎幺?赖哥这是不信吗?」阿元道,「要不然,请诸位随我们到船上去查看一番?」
「不必了。」祖听风这时终于跟对方说了句整话,「既然没缘分,那便罢了。」
他毕竟是绿林枭雄,很快就接受了自己被摆了一道的事实,并化郁为笑,冷冷道:「哼……素闻那东谐西毒,神机妙算,行事乖戾,今日祖某也算是见识了一二……」
祖听风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已回过头去,准备带队走人。
这里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再多留也是自取其辱。
不过临走前,他还是自言自语般留下了一句:「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连龚连浚的死法儿他们都能给算出来。」
…………
同一时刻,广州城,锦衣卫某卫所中。
一间屋子,几盏明灯。
一桌麻将,四个男人。
这四人……那是一个白缎衣,一个捕快服,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没有脖子。
「哈哈~自摸三万!胡啦!」孙亦谐又推下了一把牌,这已是他今夜赢下的第十五把了。
坐在他左手边的黄东来虽然表情有些不爽,但也不慌,因为凭他和孙哥的交情,输再多,也能欠着、拖着……并且最后赖掉。
但白衣男子和那穿捕快服的,神情可就凝重了……
「哎?二位又输光了?没事没事,我这儿还有些银票,二位拿着继续玩儿。」看着那两人愁眉不展的样子,孙亦谐毫不迟疑地就把手伸进了袖子准备掏钱。
「不不不……孙少侠……」柏逐龙这广州府的总捕头,按说油水也不少,但今晚他是真输惨了,要是再这幺问孙哥「借」下去……哪怕是对方不收利息,他也有点顶不住了。
而那白衣男子呢……还行;他虽已是满头冷汗,但还没失了态。
他到底是个「副千户」嘛,家底不是一个捕头可以比的。
当然,孙哥的家底,也不是他一个副千户就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