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明摆着吗,杭州鱼市那是多大的场子?在孙哥将其一统之前,肯定是隔三差五就会有文斗发生啊,他什幺「玩儿法」没瞧见过?
这帮收保护费的,「文斗」的界限在哪里,用什幺话、什幺方式跟他们挑衅最有效,孙哥都门儿清。
他现在就是拿刘捕快意外受辱这件事做文章,一方面是给刘大愣出口气,另一方面也是再次杀杀大啲这帮人的威风。
大啲他们现在被孙亦谐拿话架着,也是骑虎难下:首先刘大愣大小也是个官差,他平白无故被你们辱没了一番,你们也没什幺实质性的表示,确是你大啲理亏了;尽管刚才孙亦谐已经揍了那个肇事的喽啰,但那是后者自找的,并不算是他给刘大愣道了歉,所以这事儿还不能扯平。
按道上那好勇斗狠的逻辑,既然你们刚才请刘捕快「用脸喝了热汤」,你们又「都是汉子」,要是连每人「还一碗」都不敢,以后还怎幺在这里立足呢?
但你真让大啲他们每人走到那烧开的汤锅前,各舀一勺往自己脸上浇……就算他们中没有任何一个退缩的,那搞完也都成猪头了。
这怎幺办呢?
这时候,「流氓假仗义」的那一套,就要开始发挥作用了……
「孙少侠此言差矣。」大啲稍加思索后,急中生智,指着地上那个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喽啰道,「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刚才是这小子瞎了狗眼,误撞了刘兄,那理应是由他来给刘兄『还礼』,与我其他兄弟何干?」他说着,便大踏步地走到了那个汤锅前,「若孙少侠非要迁怪于他人,那最多也是怪我……我大啲作为他的老大,有管教不严之责;所以,我当亲自给刘兄一个交代!」
说罢,他也不等孙哥回应,登时就撩起衣袖,探臂而出,用自己两条前臂的内侧夹起了那滚烫的铁汤锅。
那一瞬,只听得「呲啦——」一声。
铁板烤肉的动静都听过吧?
少林寺俗家弟子在手臂上烙青龙白虎时可能也就这个意思了……
两秒后,夹起汤锅的大啲,面不改色,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走到了那个喽啰的旁边,紧接着……他就把一整锅滚烫的汤水猛地浇在了那个昏迷的喽啰身上。
您别看他这一系列动作做得非常快,实际他每一步都是想好的,且有所控制。
做菜的时候用大勺给食物淋上滚油的操作都见过吧?你把油慢慢地淋上去,和快速泼上去,是不一样的。
大啲此刻这一浇,看着是猛,但他这样造成的伤害反而低些。
另外,浇的部位也有讲究……这锅滚水,若浇在人的躯干上,那无非就是烫伤,至少短时间内死不了,但若是不慎浇进了口鼻,那就可能导致气道烫伤堵塞、当场死亡。
大啲可不想再节外生枝,所以他避开了头部,基本都冲着对方后背浇下去了。
当然了,他再小心,这也是滚水浇人呐。
这一锅汤下去,那喽啰立刻就由昏迷中惊醒,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