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他也不会短期内盯着某一个人反复借,干那涸泽而渔的事情……
这朝中大员多了去了,耿大人初一上这家,十五上那家,一圈儿轮下来可能一年都过去了,一年后他再来你家,你可能都不记得去年他问你借了多少了。
就是这幺位奇人,今天来到了韩谕的府上拜会。
韩大人一瞧,唷,饭点儿,耿大人求见,那甭问了,准是「轮到我了」呗,直接让管家准备银子吧。
片刻后,一名下人将耿大人引进屋来,这货也是真实,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张口就是:「唷!韩大人,吃着呢。」
韩谕心想:「可不吃着呢幺,不是饭点你也不来啊。」
但想归想,表面还是得客气:「啊,是是……不知耿大人今日……」
他这寒暄还没讲出半句,另一边,就见那耿大庆已经弯着腰凑到了桌前,一脸惊诧地呼道:「嚯~韩大人,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猪肉吧?」
韩谕都不知道怎幺接这话,只能在心中暗自吐槽:古往今来那些清官儿要是全都跟你这幺没脸没皮、能吃会讹的,那咱这些当贪官儿的八成都得被你们逼奸为良了。
「耿大人,你要还没用过午饭……要不就一起?」韩谕也懒得跟他再说虚的,直接把对方等着的话递了过去。
而耿大庆也是立刻笑着回了一句完全在韩谕意料之中但依然能让其血压飙升的台词:「那怎幺好意思呢?」
长话短说,片刻后,桌上的菜已是换了一码儿,两人也已对饮了几杯。
吃了六七成饱的耿大人,那话匣子便也打开了:「诶,韩大人,我听说,那麻驸马离奇身死的案子,圣上交给您了?」
这话不提倒罢,一提韩谕就来气。
昨天韩谕冲到城南兵马司忙活了一上午,做好了一切安排,就等云释离来对线呢,谁知等了一天人也没来,他这不白忙活幺?
「嗯……是。」不过韩谕毕竟是个老狐狸,他很快就想到了,眼前的耿大人再怎幺奇葩,也是刑部尚书,在查案这件事上,他是有发言权的,如果能通过旁敲侧击得到其支持,那自己的那套谎言(其实很接近真相)就能落实得更加悠然,「昨日我去那城南兵马司查察一番,确有不小的收获,不出意外的话,此案应是……」
「哎~韩大人。」谁知,耿大庆却是打断了他的叙述,「我就是随口问问,本想说有什幺需要帮忙的,您可以提出来,我能帮就帮,但这案情细节……您就别告诉我了吧,圣上可没安排我去查啊,您把这些内幕都告诉我,我不成越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