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此处得注意啊,根据前文咱们解释过的「克龘旬诽」的原理,由于孙亦谐是知道隼人会讲汉语的,所以他刚才对隼人说的那句话,落在隼人耳朵里就是一句汉语,故而他说了「损人」,对方也听不出是「损」还是「隼」。
但在隼人之外的其他日本人听来,孙哥说的是日语,且隼人的名字被翻成了日语中的「损人」,甚是奇怪。
接着,又因为隼人并不知道孙黄二人此刻自带翻译法术,所以他在听到对方跟他说汉语后,也是用汉语来回应的……而他说的汉语,落在其他日本人耳中,自然还是汉语。
总之,在双方这一来一回的骚操作过后,奔着调查双谐底细而来的马杉重藏,立刻就开始瞎猜了:「看来我的推测没错,这两人果然是从大朙而来,而且刚才开口的那个日语非常好,他不但没有汉人的口音,甚至还伪装出了关西腔……
「他把先到一步的那个男人称为『损人』,这根本就不像是个名字,说不定是接头时的暗号?
「而那个『损人』,怎幺看都是个真正的日本人,可他在对方跟他说日语时,却用汉语来进行回应,且一开口就暴露了那两个人的汉人姓氏,这又是为什幺?
「嘶——莫非,他是故意用这种方法,来传达『伱们是中原人的事情已经败露,在场的人当中就有一些冲着你们来的』这一信息?
「这幺说他早已把我看破了?
「亦或者……他是在怀疑……」
重藏想到这儿,本能地朝社殿另一侧的那帮僧人瞥了一眼。
这不瞥不要紧,一瞥他可吓一跳。
怎幺回事儿呢?
原来就在重藏的目光朝那几名僧人偷瞄的刹那,那四名僧人中有三人也在瞪着他。
双方的目光一触,吓得重藏一阵激灵,下一秒他就赶紧把头转开,装作是无意间看向了对方的样子。
此处呢,倒不是说重藏这人有多怂,而是那些僧人着实太怪异了。
且看那僧兵四人,有一人居中盘坐,另外三人都背朝着他、分别坐在他的周围。
居中的那位,着一袭白色僧袍,僧袍外又披了一件厚实的蓑甲,其脖子上还挂着一串硕大的佛珠;而围着他的三人,则都是黑色僧衣,外穿破烂的袈裟,脖子上没有佛珠,但手边各摆着一杆薙刀。
看到这儿可能各位也发现了,单从穿着打扮和携带的东西来看,只能看出这四人僧兵的身份,却也看不出什幺「怪」来,所以他们的问题,很显然都出在「脸」上。
拿那白衣僧人来说,他看着六十来岁年纪,不胖不瘦,别的五官都挺正常,唯独他那双紧闭的眼睛,其四周长了一大片和眼皮眼睑纠缠在一起的疤痕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