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那边独孤永还想解释。
娄兄又打断道:「独孤兄不用客气,你技高一筹,在场的诸位也是有目共睹,在下自叹不如,再说你方才还帮在下教训了那邵杉虎,在下更是感激,怎能再厚颜赶你下台,而我继续站在这儿守擂呢?」他说着,还看向了台边的高升岳,「高掌门,在下现在将擂台让与独孤兄,不知可否?」
「啊,可以可以,娄少侠君子之风,老朽佩服。」这老高这会儿可是对什幺「上台要先报名」之类的事儿只字不提了,还在那儿给娄少侠找台阶呢。
「呃……但在下今日上台来只是……」只有独孤永还是面露尴尬,试图解释。
这下,那高压钿可看不下去了:「独孤永,你有完没完?」她直瞪着独孤永便嗔道,「刚才教训那邵杉虎时可是人五人六的,现在让你留在台上却是扭扭捏捏、支支吾吾……生怕大家听不出来你看不上本姑娘?」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独孤永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哼,随便吧。」高压钿冷哼一声,遂又面带轻笑道,「反正今儿这比武招亲我本来也是当一热闹看的,都是我爹在自作主张,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要嫁……不过事已至此,机会难得,我倒是想借这现成的擂台,向大名鼎鼎的『败龙剑』讨教一二,不知阁下肯赐教否?」
其实她这个话呢,各位也不难听出,是半真半假、口是心非。
比武招亲的确是老高一手操办,但高压钿事前肯定也并非毫不知情;她跟她爹的确是说过就算擂台比完了她也不嫁,谁爱嫁谁嫁去……她把这擂台当热闹看也没错儿,但她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抱着点期待的,万一最后真选出个像样儿的,她也不是不愿意嫁。
老高呢,自然也了解女儿的心思,再加上他对独孤永的条件也很有信心,所以该怎幺办还怎幺办。
是方才邵杉虎意外搅闹擂台,激得独孤永和高压钿同时杀上来时,高压钿也确实对独孤永印象不错,独孤永若真按那娄兄所言,顺势留在台上守擂,并最终胜出,那高压钿最多跟她爹再傲娇一下,也就同意这门婚事了。
可谁能想到,这独孤永有点儿轴,而高压钿的耐心也有点差……其实后者再忍那幺半分钟别发飙,估计独孤永再支吾两句,稀里糊涂也就留台上了。
可现在这情况呢,已是覆水难收。
高压钿她是真有点生气了,她要是一开始就对独孤永没什幺好感,可能还没那幺生气,偏偏她刚才还真有那幺点儿期待对方能赢,结果见了对方推三阻四不想打的样子,这就比先前邵杉虎说那些屁话还让她觉得羞臊恼怒。
于是她才讲了这几句,表示自己也无所谓,然后就转到了要跟对方切磋一下的话题上。
这点上,高压钿倒是局气,她遇到这种心里有点委屈的事,一不哭二不闹、三也不找别人帮自己出气——她就是打一架,然后便痛快了。
要是跟她打的那位也挺局气呢,那就是不打不相识,打完两人没准还能成朋友。
另一方面,此时的独孤永……其实还是不想打,可这会儿台下已是呼声震天,群众们对这场对决纷纷起哄支持,尤其前排有俩货,一个没有眼睛、一个没有脖子……就属他俩叫得最凶,拱火拱得飞起。
如是,在一声叹息中,独孤永无奈地抱拳施礼:「唉……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