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月有缺」闻言,微微点头:「的确,这不是一个和你十年没见的人该说的话,但仅凭这句话,似乎还不足以让你确信我有问题吧?何况,你早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前,就已对我表现出了明显的戒备。」
「那你要不要自己猜猜,你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呢?」风满楼这就是在拖延时间了。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或者说不在乎。
「莫非……是庶爷的情报有误……」假月有缺想了想,接道,「你和真正的月有缺,并不是十年没见?」
「那倒不是。」但风满楼否定了这个推测,「我刚才没骗你,我是真的已经不记得和师弟上次见面隔了多久了,不过庶爷那边的情报是十年,那想必并没有错,应该是有十年了。」
「那莫非……是你仅从外部就看出了这圣旨内藏有机关?」假月有缺又道。
「也不是。」风满楼又摇头,「算了我告诉你吧……我是在你摘下斗笠的那一刻,就知道你不是我师弟了。」
「什幺意思?」假月有缺面露困惑,「难道我的容貌和你记忆中的月有缺不同?」
「不,容貌方面,你无懈可击。」风满楼道,「且不止是容貌,你连说话的口气、走路的姿态、乃至所练的内功和透出的气场……都模仿到了足以乱真的地步。」他顿了顿,「一般的『江湖手段』根本做不到你这样,恐怕你是用了什幺超出我常识的手法吧。」
假月有缺没有去回答对方的这次试探,而是继续追问道:「那我的破绽究竟在哪儿?」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有件事我得先确认。」风满楼道。
「什幺事?」假月有缺道。
「我师弟……」风满楼说这句话时,犹豫了一下,语气中透出一丝悲伤,「已经死了对吗?」
假月有缺也犹豫了一下,不过他是在考虑这个情报能不能说出去。
「既然你都这幺问了,那我说与不说,你心里都应该有数的吧。」最终,他给了个肯定的、但严格来说也不算正面回应的答复。
「嗯……」风满楼点点头,「果然啊……」他忽然话锋一转,「如果我师弟还活着,你们应该就能发现……他的左眼在月光下会发出淡淡的磷色。」
此言一出,假月有缺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而风满楼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接着往下说:「呵……你现在是不是在拼命回忆着,与他相识的那些日子里,在有月光的晚上见过他几次,又有哪几次看到了他的眼睛?」
假月有缺听着这话,则是若有所思地念道:「难怪他在晚上外出也一定要戴一顶黑纱斗笠……」他念到这儿,又是一愣,「慢着……你怎幺知道我与他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