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老哥,你这话可不对啊。」那小伙儿也是丝毫不怂,理直气壮的怼道,「你这树叶儿撒着是痛快,但捡起来可费劲啊,还有鸟儿……多难逮啊?你昨儿才来找我们,就一天不到咱们上哪儿去给你逮那幺多只?最后还是咱们弟兄自己垫钱去找鸟贩子买的,还有那俩大扇子……」
「等等等等……大扇子又是哪儿冒出来的?」水寒衣打断道,「我让你们准备那个了吗?」
「嘿!不是你说要『站在风里』才够潇洒吗?没扇子哪儿来的风啊?我又不是诸葛亮,我给你借去啊?」这小伙儿也够贫的,「我跟你说啊,扇风这活儿可也费劲,把咱兄弟累得跟孙子似的,我都没跟你另算……」
「行了行了,二两就二两,算你狠行吧,拿去拿去。」水寒衣有点拗不过这小子,于是只能乖乖掏了钱,一脸嫌弃地把对方支走。
待对方离开,水寒衣才重新看向孙黄,面不改色道:「二位别见怪啊,大家自己人,我也不搁这儿装什幺……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那荣华富贵,所以这个钱呢,是从来不乱花的。」
「对对,水哥说得好!」孙亦谐对这话似乎深以为然,「有钱没钱是其次,咱花着要顺心嘛,来,兄弟再敬你一杯。」
就这样,三人又让小二添了两壶酒,多聊了几句,也多喝了几巡。
这时,水寒衣觉得也差不多了,便压低了声音,跟孙黄提起了正事儿:「那什幺……我要没猜错的话,你俩应该也听说少室山的事儿了吧?」
「可不嘛。」黄东来也学着对方低声说话,并摸了摸自己嘴上的假胡子,回道,「不然咱们整这身装扮干嘛?」
水寒衣点点头,再道:「那我姑且问一句啊……」他说到这儿,忽然用极为犀利的目光看向了孙黄二人,「……真不是你们干的吧?」
「妈个鸡的,是我们干的我们还伪装个屁啊!」孙亦谐虽然说话的音量也低,但这句的调门儿可是上去了,「一开始就别在犯罪现场留下自己门派名不好吗?」
「也是啊。」下一秒,水寒衣的表情一下子又松懈下来,这表明就是这一问一答之间,他便完全相信了双谐。
你要问他的依据是啥,也没啥,无非是多年办案和审讯别人所累积的经验和直觉。
水寒衣自己也不清楚原理,反正他就是有很高的机率可以在面对面集中注意力逼问别人时,从对方的脸上分辨出对方是否说了谎。
「我果然没看错人。」水寒衣接着又道,「那既然你们没啥问题,有个事儿……我得给你们提个醒儿。」
「什幺事儿?」黄东来疑道。
「大约在两个月前,咱们京城上下的锦衣卫、东厂、还有城防各部、乃至衙门……便全都接到了密令,说是要找你们『混元星际门』的人。」水寒衣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命令与少室山的传闻无关。」
「哦?那又是为啥事?」黄东来又问道。
「嗯……」水寒衣当即露出了一种微妙的神色,声音也压得更低了,「你们门中,不是有个叫林元诚的吗?」
「是啊,他干嘛了?」孙亦谐问道。
「他大概……」水寒衣的表情逐渐转为了无奈,或者说蛋疼,此时他一边擡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念道,「……拐跑了一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