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吹过院墙的破洞,发出呜呜咽咽的哨音·..像是某种悲凉的呜咽。
就在这样的风声中。
那具无头尸身的指尖突然抽搐了一下,反抠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足底板“啪”地一声,牢牢平贴在被血污浸透的地面上,仿佛生根了一般。
以脚底板为支点,双腿脛骨为翘杆,將毫无生机的躯体从血泊中僵硬地“撬”了起来。
从远处看,这具无头的残户,仿佛一阵无形的阴风从地上生生吹起,违背了生死伦常,直挺挺地站在血泊中。
直直站起的下一刻,它上半身的创口內,传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拉扯蠕动。
覆盖在创口边缘,那些暗红色的血纷纷崩裂脱落。
隨即,自那乾瘦的体腔內部,一股力量由內向外猛烈地挤压、扩张:皮肤和肌肉被强行撕裂扩大,一只几乎有电话亭那般大小的怪异,从残躯的裂口中挤了出来!
那东西顶著一种似人非人的形態,留著杂乱扭曲的羊角髮髻,双耳部位缀著锈跡斑斑的耳环。
它没有眼睛,没有鼻孔,整张“脸”的正面,只有一张几乎咧到耳根的暗紫色嘴唇。
嘴唇微微张开,一口絳黑色的挣拧牙床若隱若现。
怪异的下半身,留在黑衣队长的残躯之中,看不清具体形態,只能看到一截如同蜈般环节分明、细长豌的肢节躯体仿佛能够无限拉长,將巨大的上半身支撑起来。
这细长豌蜓的下半身,与那电话亭大小的上半身形成了强烈对比—充满了违和感。
黑衣队长死亡之后,由於无人处理,他体內的怪异,彻底復甦了!
就在这恐怖存在完全显形的下一刻,一种不是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合了极端痛苦、极端恶意的尖啸,猛地从那张暗紫色的巨口中爆发出来!
这可怕的声波如同实质的衝击,猛地向四周扩散席捲!
所过之处,空气剧烈地震动,呈现出极不稳定的模糊感。
嗡一一!
陈家的宅院,连同那座供佛的堂屋,像是颶风下的沙堡,碎成了最细微的颗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