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哨待不住了,那就走,到一个能待的地方。
李石,你一定会想,我就是嘴上说说,这些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能是说走就走的嘛。
但是你试过吗,不一定是我说的这些方法,別的方法呢,你有想过吗,然后为了你的家人试过吗?”
李石抬头,定定的看著沈新,说不出话来。
沈新继续道:“还有你爸,他也难,可他试过吗?他说自己生病了,没法儿干活,一家人活不下去了。
但真活不下去嘛?
他今年没有医保,那就等,等到明年再交,他是股骨头坏死,不是癌症,等不了这大半年。
还有他不干活儿,你们家就全要饿死吗,你们家之前比这难,不也活下去了。
你肯定在想,我就这么一说,实际上哪有这么简单。
可以,如果你孑然一身,就想著不管了,想要报復,好,那你去引刀成一快。
但如果你心里还有惦记牵掛的人,为了他们,你为什么不去试一试呢?”
车內只有沈新的声音在迴荡。
沈新说的口乾舌燥,转身去找水。
旁边李孝文適时的递过来一瓶矿泉水,然后冲沈新竖起大拇指。
他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沈新能够破掉那些案子。
可能也就跟没有轻易放弃,被困难打倒有关。
他还想到了自己,和眼前的这个案子。
东西隨便往大山里一丟,那么难找,难道就能放弃了嘛。
自己拿著死工资,每年总有因为各种各样情况破不掉的案子,大不了就悬在那儿。
谁也不会说什么。
可李孝文愿意去试试,就是为了自己那点儿信念,不想让往后余生,偶尔想起,有那么一个叫段东强的人,没有抓到他,让他得到该有的审判。
不让他成为自己心中那根刺。
沈新灌了几口水,道:“自己好好想一想,这两天你哪儿都不能去,就跟著我。”
沈新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用,所以这小子必须看著。
李石没说话,只埋头沉默著。
黑夜难熬,不过沈新也习惯了。
中间轮班,眯了一会儿,很快就天亮。
段东强没动静。
倒是耐得住性子,那还是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寻找凶器上。
李石瞪著眼珠子熬了一夜,一直没走。
朱秋伟过来送早饭。
找了一夜,毫无结果。
“要下雨了。”朱秋伟表情凝重。
远处的黑云仿佛把天空都遮盖了,已经近在咫尺。
李孝文点头,说县里的工作群里都发了暴雨预警,让所有人待岗。
朱秋伟看见了李石,低声问什么情况。
李孝文微微摇头,什么都没说。
沈新匆匆吃过早饭,跟李孝文说了声,便牵著一万出发。
见李石沉默的吃包子,没动,呵斥道:“发什么愣,跟著。”
李石扭头望向山上。
沈新道:“一会儿李队会去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