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看见了。
一个穿着白色连体服,戴着黑色罩脸兜帽的人,戴着黑色护目镜,从山峰顶端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
他没有拿任何登山专业装备,登山杖、冰镐,没有背包,没有看见他拉出任何求救旗帜或是什幺别的东西,他就是步履轻松的走,在这氧气稀薄的八千米海拔高山之上,他向自己走来。
不知怎幺的,登山者突然就畏惧了,他原本登顶珠峰的喜悦在急速跌落,转而感受到一股暖流在身周流动,在这寒冷到极致的雪山顶,他竟然感受到了热!
「这————这是失温症!」
他惊恐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此刻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他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怎幺会陷入「即将冻死的人」才有的症状,可偏偏就是有了。
穿着白色连体服的「人」一步步走到了登山者的面前,距离他大约三米距离,风雪之中,登山者能感受到「它」的目光。
那目光,好像两个发红的铁球在灼烧自己。
「你来了,你见到我了,你有一句话可以对我说。」
突然,就在登山者感觉自己就要因为失温而死的时候,面前的白色连体服突然说话了,他的声音像人又不像人,介于两可之间,带有一种雪山之王的傲慢。
在生理、心理的双重打击之下,登山者崩溃了,他跪在地上,登山杖掉在雪地之中,眼泪鼻涕在面罩中凝结成冰,呛得他说不出话。
「我————我只是想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