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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便将那凌厉剑光,尽数化解,「剑意未至,剑势先老,何来大江奔流?

「」

丘处机又惊又怒,剑招再变,化作「西风残照」,剑光凄冷萧瑟,直取秦渊咽喉。

「西风残照」,重在一个残」字。」

「你这剑招太过圆满,少了那份苍凉落寞之意。」

秦渊摇头轻笑,一招「细斟北斗」迎上。剑尖微颤,如北斗七星般闪烁不定。

剑光交错间,丘处机只觉自己的剑招处处受制,仿佛所有的变化都在对方预料之中。

这让他愈发惊怒,大喝道,「接我素月分辉」!」

剑光骤然散开,如月华洒落,笼罩秦渊周深大穴。

秦渊微微一笑,青霜剑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剑势看似稀疏,却恰到好处地封住了丘处机的所有攻势,正是「疏星淡月」

「素月分辉,该是月光如水,不是星光点点,剑势稍显分散,少了点凝聚之力。」

「这式云淡风轻」,你使得有些软弱了。」

「「悲歌击筑」,重在悲壮,不是让你一味刚猛。」

「「凭高酹酒」,该有豪迈之气,你的剑势却太过拘谨。」

「6

秦渊一边见招拆招,一边随口点评。

每一句话,都直指要害。

转瞬之间,便已是十几招过去。

丘处机面色铁青,又惊又怒,已是变成了又羞又怒。

他向以剑法精深而自傲,而这套全真剑法,更是他苦练数十年的得意之作。

自认已得其中三昧。

可如今在这小辈面前,他引以为傲的剑法竟显得如此不堪。

每一招,都被对方以全真剑法中的招数破去,且还被点评得体无完肤。

「不可能!」

气急败坏之下,丘处机双目赤红,突然收剑后撤,浑身真气疯狂运转。

「丘师弟,不可!」马钰似意识到了什幺,急声惊叫。

丘处机充耳不闻,随即再次出剑。

剑势陡然变得惨烈无比,竟完全放弃了防守,仿佛已抱着与敌俱亡的决心。

霎时间,剑光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同归剑法?」

秦渊冷笑一声。

手中青霜剑斜刺而去,竟是再次使出了最初用过的那一式「定阳针」。

电光石火间,这平平无奇的剑招,却在漫天剑影中精准地找到了破绽。

剑尖轻点,丘处机只觉手腕剧痛,长剑脱手飞出。

紧接着,一股沛然巨力涌来,竟是秦渊倒转长剑,剑柄撞上了他胸膛。

「砰!」

丘处机随即步入了另外几人的后尘,重重摔落在孙不二身畔。

眼前阵阵发黑,口中鲜血狂喷,只觉一撞之后,胸骨都已爆裂开来。

「丘师兄!」

郝大通悲呼出声,马钰等人也是面色惨然。

周围众多全真弟子,更是一脸惶然。

重阳真人已逝,周伯通又不在,武功最高的丘处机,已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他们也知道,丘处机不可能获胜,可是,若稍微能挽回点颜面也好啊。

却没想到,依然是惨败。

「真正的同归剑法,不让你一味求死,而是以必死之心,求必胜之道!」

秦渊收剑而立。

看着倒地不起的丘处机,淡淡的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也配用这招?」

马钰等人闻言,脸上都是现出迷茫之色。

刚缓过口气的丘处机,听到秦渊这话,也是一脸茫然。

同归剑法,是老道等师兄妹七人,为防落单遭遇欧阳锋所创,而在创此剑法的过程中,老道更是出了八成以上的力。

现在,你这小辈竟大言不惭地斥责老道,说老道不懂自创的同归剑法?

丘处机扯了扯嘴角,莫名地想笑,却完全笑不出声来。

一番话说完,秦渊看着并排的全真五子,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幺。

等目光扫过郝大通时,他终于明白缺了什幺。

「郝道长,你的师兄师妹都在那了,要不你也过去躺躺,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

「你、你————」

郝大通手指点着秦渊,气得浑身哆嗦。

可喝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未等他倒地,秦渊便已闪电般一掌按在其胸口,将其拍飞,落于丘处机身畔。

终于整齐了!

可惜缺了个谭处端,要是加上他,全真七子就全了。

「师父!」几名全真弟子围拢过去。

「郝师弟。」

丘处机终于勉力坐起,见郝大通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这才暗松口气。

可目光落在秦渊身上时,心中却是怒意翻腾,却又带着几分无法形容的苦涩。

「小兄弟武功高强,贫道佩服。」

马钰深吸口气,也不再自称老道,「只是不知小兄弟从何处,学得我全真教诸多武功?」

「学?现在不说偷学了?」

秦渊哈哈一笑。前世有一句话,强权即真理。这话,在武侠世界也是通用的。

若他方才没有展现出恐怖的实力,此刻这位全真掌教,说话又怎会这般好听。

竟连「小兄弟」都叫上了!

马钰摇头苦笑,丘处机、王处一等人缄默不语,脸色都是一阵红一阵白。

如果仅有金雁功,说偷学,那还说得过去。

可对方一身全真武功。

不论金雁功、三花聚顶掌法,或是踏罡步斗腿法、纯阳指,亦或是全真剑法。

造诣尽皆远超于他们这几位重阳真人的亲传弟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说偷学,那就完全说不过去了。

即便传到江湖之上,也不会有任何人相信。

「小兄弟想来是与我全真教大有渊源,小兄弟不愿透露,老道也不强求。」

马钰强笑着垂死挣扎,想要为全真教挽回些许颜面,「既有这份渊源,小兄弟当与我全真教同气连枝才对。」

「可小兄弟先杀我教弟子,又强闯此地,大肆伤人,这就有点过分了吧?」

「过分?」

秦渊哂然一笑,「当日在嘉兴,贵教郝道长一言不合,便拔剑相向,妄图将我拿下,不知那时,他可曾觉得过分?」

「今日普光寺外,从贵教逃脱的四个恶徒,欲将我等拿下充作人质,被我反杀。」

「贵教弟子,却要我等来重阳宫听候发落,不知那时,他们可曾觉得过分?

「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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