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起来,就是个悖论了!真需要给鹰做嘴的,养功训功肯定差点意思!像李叔您这样的老把式,不需要做嘴,也能把鹰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哈哈,人跟人不一样!只有真的喜欢鹰的,才心甘情愿下那种大功夫伺候鹰!平日里,我们当地周边那些鹰把式,好多都是二把刀,我李福林可看不上眼!”
单从李叔这一句话上,就能听出好多信息来。
天津卫这个地方,可是有说法的,挈鹰走犬文化一直非常盛行。
但真正的传统训鹰技艺传承起源地东三省、内蒙以及新姜这几个地方发展情况,在近代反而没有那么盛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鹰把式之间,也是有鄙视链的。
从李福林刚才这几句话里,就可以看得出,老爷子十有八九站在鄙视链的顶端。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李福林跟小鹰刘两个人对待自己手里的鹰,都相当认真,脾气秉性有同频的一面儿,怪不得能成为非常不错的朋友呢。
这边正聊着天呢,喂鹰回来的刘大爷推门进屋。
“你们刚才聊啥呢?”
“哈哈,没啥!聊给隼做嘴的事儿!”岳峰随口回答道。
“那帮做损的玩意儿,正道不走,想出来的歪门邪道!”刘大爷撇撇嘴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从老爷子的表态上可以看得出来,刘大爷跟岳峰的评价类似,这玩意儿就是陋习。
“做损就做损吧!反正我徒弟不让给鹰烫嘴,那啥,老刘头,你今年填大的垛子雏子呢,不舍得端出来给我瞅瞅!”
李福林没有在这件事儿上继续纠结,将话题转移到了刘大爷手里的垛子雏子身上。
“行,等我去取!”
刘大爷还没得落座呢,转身又去了北屋取鹰去了。
很快,一只嗉囊微微鼓起的白化小桃被刘大爷给端进了屋。
老爷子手里捏着一只脑袋被啃半截的麻雀,小鹰正扇着翅膀一边乞食,一边低头啄肉呢。
鹰都半岁多了,在野外,这个季节早已经出窝独立了,就算野外见到父母,也多半不再留恋,甚至会被父母驱赶出地盘。
但这只小家伙,跟刘大爷一点都不见外,好似还是没出窝前的那种雏鸟跟亲鸟的亲密度呢。
单单这一点,在懂行的人眼里就知道非常难得。
“啧啧,这纯白色的小桃!漂亮啊!”李叔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有感而发评价道。
刘大爷扫了一眼蹲在李福林腿上扣着帽子的兔虎叮嘱道:“你可把你这两只老兔虎看好了,万一摘了帽子,给它一爪子,小鹰可不抗折腾!”
李福林摸了摸自己的鹰:“放心,我这俩兔虎,扣了帽子从来不闹腾!你瞧这脯跟裆部的毛,都散开了!鹰知道有我在,周围就是安全的,踏实睡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