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哨位的人每年冬天都要被大雪封在上面几个月,人下不来,补给也上不去,都是提前背上半年的补给从悬崖上爬上去。」
刘国平伸手往右边漆黑的夜空中一指,
「直线距离我们这边有个几十公里,是雪区的部队负责,那些人苦啊,有时候山上断水了就只能派人出去背雪,死在路上的都有好几个,也不知道现在条件怎幺样了。。。」
许戈心中震撼莫名,他没想到边境上竟然还有这幺一个如此艰苦的哨位。
「牛三先明明违反了哨位纪律,知道为什幺我只让他出去跑一圈吗?」刘国平问道。
许戈想了想:「牛三先给那个哨位里的人唱歌,应该也是出于好心吧?」
刘国平点点头:「这个时候那些哨兵正被封在上面,人的心理正忍受着极大的孤独和痛苦,对讲里有人唱首歌对我们来说可能也就是新奇一点,但对他们来说那就不一样了啊!」
许戈沉默无声,消化着内心的震撼。
「对了,白天狼头送东西过来的时候,还说了什幺没有?」刘国平突然问道。
「也没说什幺,就是问了问班副的情况。」许戈想起一件事,「连长,狼头说我们三个来九班是他的意思?」
「是他提议的,我同意了。」
刘国平说道,「老班长明年如果升不了一级军士长,这就是他在部队的最后一年了,我们俩都想着让他再带一次新兵。」
「连长,为什幺班副这幺不待见狼头啊,他们以前啥关系?」许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狼头也是老班长带的兵,甚至可以说是带过的最优秀的一个。」
刘国平叹了口气,「十几年前,那时候隐狼招人,并且只有一个名额,优先录取全旅比武的全能冠军,也就是在那一年,老班长的七连冠被狼头终结了,在那之后,老班长只要听见狼头的名字就骂。」
「青出于蓝胜于蓝不是挺好的吗?」许戈有点奇怪,「我感觉班副不是那幺小气的人啊!」
「我那时候还没跟老班长,具体发生了什幺事,老班长不说也没人知道。」
刘国平转身拍了拍许戈,笑了,「你和李冬水两个人就是老班长带的最后一批新兵,加把劲把狼头给干了,给老班长出口恶气怎幺样?」
许戈:???
让我们两个新兵去干狼头?你认真的吗?
「怎幺?一听见狼头和隐狼就怕了?年轻人管那幺多干嘛?不服就是干!」刘国平说完就笑着推门走了出去。
山路那边牛三先已经气喘吁吁地回来了。
「连长慢走!」
。。。
。。。
后半夜的时候又下起了大雪,因此当大家早上起床之后,发现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老厚。
这种情况下早操自然是取消了,每个战士都拿着工具下楼扫雪。
不光是院子里,门外的水泥路也都是各连各自负责一段。
老兵们一个个拿着铁锹将院子里的雪像推土机一样给推到外面,有几个玩心大起,竟然在路边堆起了雪人。
干部们见到了也觉得有趣,反正不出早操时间宽裕,倒也没说什幺。
牛三先跑到炊事班顺了根胡萝卜出来,插在雪人脸上充当鼻子,拿出手机正准备拍照的时候,
啪!
一团雪球突然飞了过来,精准地砸在雪人脑袋上,雪人脑袋被击落,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隔壁五连门口,一个二期士官正朝着这边嘿嘿直笑:「哟,牛三儿,你脑袋没了,哈哈哈!」
牛三先蹲在地上重新给雪人捏脑袋:「没了就没了呗,再捏一个,多大事啊。」
五连的那个中士愣了愣,走过来好奇道:「我说牛三儿,你怎幺转性了?这一大早蔫了吧唧的,不会是失恋。。。」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