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车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披头散发、神情呆滞、瘦的好像一个麻杆的女人靠在一堵破旧的墙上,脸朝着南方,嘴里乌拉拉的唱着:“青达,青达,阿妹采去山洼,对面的阿哥啊,你在哪儿?”
这口音当真就是南城口音呐。
这歌唱的无端的让人感觉心酸。
这女人手里拿着棍子,什么都不看,似乎这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不,也许在她的世界里,她在苦苦等着她的丈夫来接她和孩子回家。
陆乔歌皱着眉头,但也没有上前。
这的确是一个疯子,而且她的气息乱的很厉害。
别说孙老现在回不来,就是回来的话,也未必能治好。
不过这女人身上的衣服还算是干净,虽然很破,但并不是衣不蔽体。
旁边有两个大娘走过来,看到疯子在那里唱,其中一个叹着气和大娘说:“爱军他妈妈是不是要不行了?”
“这疯病很厉害啊,街道办也给她送医院去治病,但人家说治不好,现在也没有什么特效药。唉,幸亏她有个好儿子。”
“爱军也是可怜了,小小年纪就把这个家撑起来了。”
“你说也是哈,他家怎么到现在都没人来找他们呢?”
“我听说早就跑了,跑去港城了。一大家子全都跑了……”
“你这话可不要乱说呀。”
“哎呀,说了又能咋的,一个是疯子,你还能将她抓起来教训批评,另一个是小孩,在这江城真就是无亲无故,你想牵连都牵连不上。”
“说的也是哈。”
这两个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