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文无关语言的语法」和「正则语言的语法」这两个由乔姆斯基创造的领域,在计算机科学理论之中,也有相当的地位。
遗传学家们同样尊敬乔姆斯基,他们认为,乔姆斯基对语言的研究,或许可以成为破解遗传密码的钥匙——他们可以反推出隐藏在遗传信息中的、「造物主的语言」。
或者说,遗传化学所遵循的「程序」。
只要对相关领域的数学有足够深的研究,那幺创造一门独有的语言,就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真正难的,是在保证语言对人晦涩的同时,对机器简单易懂。
越是晦涩的语言,在内功上的优势就越大。侠客就是依靠内功在网络之中、在这个世界隐藏自己的。「语言」是他们所有防线的根。他们大脑的语言机能,与自己的内功高度协同。
大脑所熟悉的语言越晦涩,内力就越是无迹可寻。
如若单纯为了内功上的优势,就让计算机的运行效率下降,那就本末倒置了。
Lisp就做不到「晦涩」这一点。它太接近数学了,以至于只要知道了它的入门知识,厉害的数学家就能知晓它的用法。
C语言是「具备自然语言特征的高级语言」,它的使用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这一门语言呈现出一种「野蛮生长」的状况,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出现了「语言的流变」现象——这一点就很接近自然语言的演化了。如果世界上出现两块网络相对封闭的区域,那幺C语言甚至有可能演化出「方言」。
向山不管是哪边都很熟悉。
在内功的领域,这就一法通、万法通了。
向山觉得,自己应该还认识那幺一个人。这个人或许名声没有那幺响亮,但他绝对站在了人类认知的边界上。
他从自己的朋友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应该是这样。
但仔细想想,这似乎又是反常识的。在向山的印象之中,一个人,最多也就能够在一个领域进行深入的学习,其他部分都只能浅尝辄止。人类的知识,早就扩张到了「个体」无法掌握全貌的状态。
他不应该又懂工程学,又精通编程,数学水平也很高才对。就算他真的和那幺厉害的人是好朋友吧,也没道理说他就能够学会这些朋友的长处。
爱因斯坦晚年最好的朋友是最顶级的数学家哥德尔。但这段交情也没有让爱因斯坦的数学水平提升到哥德尔的层次——至少在真正的数学家眼中,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先生的数学水平仍旧是「作为物理学家够用了」的层次。
但是……事情就是这幺奇怪的发生了。
向山肢解了终端的作业系统。他用自己的编译器替换了原本的编译器。
不管是下里巴人的Java、仅仅是根基的C、如古老诗歌一般唯美而孤独的Perl、如同现代诗歌一般激情的Ruby、易学难精但大成之后近乎神明的Python,还是最贴近数学也最贴近造物的Lips,甚至是它们的后继者,都不适合用来维系内功的存在。
无他,但因它们都是为了「让别人能够使用」而被创造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