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的目光再次投向门外那片“营地”：“那外面的帐篷和地铺？”
“哦，这个啊，”
何老师连忙解释，“就像粉丝等演唱会一样，很多人想占据最好的应援位置，或者希望能第一时间看到艺人进场，
有的就干脆提前一天甚至更早来守着了，都是自发行为。”
顾清沉默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卖票是《快本》的自由，粉丝愿意提前打通铺也是她们的自由。
他没资格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那些年轻面孔上近乎偏执的狂热，看着她们为了一个模糊‘偶像’的身影甘愿风餐露宿。
一股沉甸甸的、混杂着荒谬与无力的负罪感，悄然压上心头。
呼吁理智追星？
可大多艺人，嘴上呼吁理智追星，实际巴不得粉丝多疯狂一点。
因为越无脑越疯狂的粉丝，在业内的投资人看来，这个艺人就越有商业价值。
这点，对于‘流量艺人’更甚。
顾清也无法做到，在博客呼吁所有粉丝别买他的代言产品。
那不是脑子抽了吗？
“有没有办法…能稍稍引导一点？”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悄然扎根，等录制结束，必须和团队好好谈谈。
“许弋，你…你的粉丝也太吓人了！”
马斯纯终于缓过一口气，声音带着心有余悸。
刚才那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群的、纯粹的恶意，
要不是有保安拦着，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撕了。
“碰一下就这样……那要是真和顾清谈恋爱，我岂不是要有生命危险？”
这个念头让她心底产生了恐惧。
她小姨之前还劝过自己，说她搞不定顾清，难听一点的是‘配不上’。
马斯纯一开始是不服，可现在，她信了。
别说她是西北圈的小公主了，
如果顾清愿意像克里斯吴一样‘卖身’，
那他就是真正的太子了，
去哪个圈子，哪个圈子就愿意哄着，宠着他。
因为……这是流量时代！
一旁的陈嘟灵，内心却意外地平静。
她没看电影之前就是个普通人，甚至现在也还是一个普通人，身边也有会追星的同学，
这疯狂的一幕，并不让她意外。
这甚至符合了她对于顾清的想象。
顶流的世界，就是这样，
光芒万丈，被所有人捧着呵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