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因角色而剪的锅盖头短发,张牙舞爪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被惹毛了的假小子。
「哈哈,谁叫你不理我?」
顾清一边忍着她咬耳朵带来的酸麻痒意,一边大笑着,双手顺势向后,稳稳托住她的膝窝,防止掉下去后。
他就这幺背着刘师师,在桥洞下不大的空地上跑了起来。
「啊——!」
刘师师猝不及防,吓得尖叫一声,手臂搂得更紧,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背上。
但随即,
那惊吓就变成了欢快的笑声,
这一幕,充满了青春的生命力,像一道阳光照进了桥洞里积压已久的阴郁。
沉闷压抑的剧组,因为这两个突然嬉闹起来的年轻人,骤然注入了一股鲜活明媚的气息。
连旁边收拾设备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停下动作,一眨不眨的看着。
「师师姐,你笑得好憨喔。」
顾清一边跑,一边还不忘「作死」地调侃。
「你才憨!你全家都憨!」
刘师师恼羞成怒,她一直对自己的嗓音不够清甜有些在意,此刻被戳中,更是气急败坏,用力扯着他的耳朵,「信不信我把你耳朵扯成猪八戒?!」
「师师姐,这样不好吧……」
顾清忽然停下脚步,声音变得扭捏起来,
「我们这…还没到『背媳妇』这一步呢。」
「阿?」刘师师先是一呆,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
「啊——!」
她终于明白过来,清丽的脸蛋瞬间爆红,又气又羞,偏偏嘴笨,一时找不到犀利的话回击,憋了半天,
最后只能再次付诸行动——「我咬死你!!」
「痛痛痛…我错了,真错了。」
顾清龇牙求饶,但眼中却满是笑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背上那个原本被角色压得心事重重、哀切低落的人儿,
如今变得活泼、生动,甚至有点「暴力」。那股沉郁之气,似乎随着这玩闹,被驱散了不少。
「知道错就好!」
刘师师得意地松开口,看着顾清耳垂上浅浅的牙印,又有点心虚。
她用手指轻轻碰了碰,语气不自觉地放软,「真的很痛吗?我……我没怎幺用力呀。」
「刚刚痛,现在不痛了。」
顾清侧过脸,对她笑了笑,眼神明亮。
「嘁,就你会说话。」
刘师师心里的小怨气被一股甜意取代。她轻轻捏了捏顾清的脸颊,
然后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又像是找到了最安心的归宿,慵懒而无防备地将脸颊完全贴在他的肩膀上,歪着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
琼鼻轻轻动了动,嗅到他衣领间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气,混合着一丝属于他自己的清爽气息。
她的声音也软了下来,带着点慵懒的鼻音:
「弟弟……你为什幺来剧组呀?」
刘师师问,心里其实隐约期待着某个答案。
「我想朝哥了。」顾清不假思索。
话音刚落,左脸就被毫不客气地用力一扯。
「……我想师师姐你了!」
顾清立刻改口,语气真诚无比,「所以才偷偷过来,想给你一个惊喜。」
「哼,这还差不多。」
刘师师心满意足地松开手,改用食指轻轻戳了戳他脸上被自己掐过的地方,像是在安抚,「你还挺浪漫的嘛。」
「浪漫吗?」
顾清有些疑惑地眨眨眼,「我就是……单纯想你们了,所以就来了。」
刘师师微微一怔,随即,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轻轻撞了一下。
「就是这样,」
她把脸埋在他肩窝更深的地方,声音闷闷的,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温柔,「才是最浪漫的呀。」
在娱乐圈这个充斥着算计和浮华的名利场,这种纯粹的、直白的牵挂,何其珍贵。
「弟弟,」
她轻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你准备待多久?」
「明天晚上的飞机。」
「就一天?」刘师师的声音擡高了点。
「嗯,明天得回去处理点事情,办签证,然后要出国去客串一部戏。」顾清解释道。
话音刚落,
他就明显感觉到背上娇躯微微一僵。紧接着,肩膀处的衣料,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
「师师姐?你怎幺哭了?」
顾清侧过头,想看她,却被她用力把脸按回原处。
「你刚来…就要走…」
刘师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努力压抑着,却还是泄露出哽咽,「我能不哭吗?」
「这是工作呀,没办法的。」
顾清放柔了声音,甚至开起了玩笑,「我总不能不赚钱,以后去当家庭主夫吧?」
「可以呀!」
刘师师立刻接话,语气斩钉截铁,「我挣钱养你!你就在家呆着,给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顾清一怔,失笑摇头:「我可不要。
老话怎幺说来着?『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
等哪天师师姐你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一脚把我踹了,我找谁哭去?」
「老?在我面前你还敢说老?」
刘师师被他逗得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肩膀一下,「怕不是你到时候嫌弃我老了才对!」
「我可没有。」
顾清笑道,「不过师师姐,你要努力工作,争取事业再上一层楼。
这样,我就能:始于你的颜值,陷于你的才华了。」
他说着,慢慢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