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茜茜,」
李宾宾转向刘天仙,笑容依旧,「卖珠宝,哪有我来看我弟弟重要?」
「顾清是你弟弟?你们两个什幺时候认识的?我怎幺不知道?」
刘天仙眨了眨清澈的凤眸,疑惑地问道。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李宾宾停留在顾清脸颊附近的手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微蹙了一下。
「我和弟弟认识的时候,你们两个小丫头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李宾宾故意眨了眨眼,语气暧昧,让人浮想联翩。
「我和宾宾姐是在几年前月亮台的跨年晚会上认识的,那时候我刚出道不久,还是朝哥介绍我们认识的。」
顾清找到机会开口解释,他一边说着,一边擡手将李宾宾依旧停留在他脸颊一侧的手拿开。
手被拿开,李宾宾脸上的笑容几不可察地凝滞了半秒。
她瞥了一眼旁边两位正值青春年华、美貌各有千秋的刘天仙和杨蜜,心底那根关于年龄的敏感神经被微妙地触动了一下。
误以为顾清是在嫌弃自己。
纵使她保养得再好,近距离细看,眼角的细纹和肌肤的细微状态,与眼前这两位胶原蛋白满满的年轻小花比,终究是有了差距。
李宾宾面上丝毫不显,反而顺势收回手,笑吟吟地揶揄道:「怎幺了弟弟?姐姐捏你两下,还能让你脸上掉两块肉不成?」
她目光在顾清、刘天仙和杨蜜之间转了一圈,故意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问道:「还是说……你怕谁看见了会吃醋呀?」
此言一出,
刘天仙和杨蜜的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同时聚焦在顾清脸上,全都带着看好戏的目光。
「我怕朝哥吃醋。」
顾清眉头都没皱一下,非常干脆地拉出挡箭牌。
紧接着,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抗拒,略带抱怨的说道:「另外,宾宾姐,我都多大人了,被当众捏脸很尴尬好不好。」
「你哪里大啦?」
李宾宾被他这直白的抱怨逗得「扑哧」笑出声来,心底那点因被拿开手而产生的微妙膈应也淡去了不少。
「在姐眼里,你跟小孩有什幺区别?」
她笑着摇头,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感慨,
「我像你这幺大的时候,你估计还在穿开裆裤满院子跑呢。」
她似乎想起了什幺,话锋一转,笑着问道:「对了,弟弟,拍完之后,你跟小野还有联系吗?」
李宾宾观察着顾清的表情,「我家那个小丫头啊,拍完戏回来整天魂不守舍的,隔三差五就跟我念叨你,看来是还没完全从戏里出来。
我教过她几次演戏,可把我气的要死,你能把小野带进戏里,姐是对你刮目相看。」
「联系很少,工作很忙,很多时候连看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想到那位胆大妄为的二年级师姐,顾清摇了摇头,道:「至于小野…她在片场的时候也很努力。」
「她也就是在你面前装装样子。」
李宾宾不再聊起天天让自己生气的笨丫头,而是再次主动伸出手,
这次是拉住了顾清的手腕,轻轻摇了摇,然后转头对刘天仙和杨蜜笑道:「两位大美人,方便借用一下你们身边的这位小帅哥吗?我有点事情想单独跟他聊聊。」
「宾宾姐,说事你跟我说就是了,我干嘛要她们同意?」
顾清有些不解风情地站起身,语气直白。
李宾宾笑得花枝乱颤。
「直男!铁直男!」
「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他是怎幺火的?!」
面对顾清离去的背影,杨蜜和刘天仙银牙都快咬碎了,如果眼神能刀人的话,早把这个臭小子给千刀万剐了。
……
一路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不时有人向顾清和李宾宾打招呼。
最终,
李宾宾带着顾清来到了宴会厅一侧连接着的、相对僻静的观景阳台。
这里用精致的玻璃门与主厅隔开,既能俯瞰外滩璀璨的夜景,又能享受夜晚微凉的清风,喧闹的人声被过滤得模糊而遥远。
顾清跟着李宾宾走到栏杆边,清新的空气拂过面容。
觉胸腔里那股被各种香水、食物和人群气息混合挤压的憋闷感终于消散了不少。
整个晚宴,
从踏入那一刻起,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移动的香水展示柜,每个人身上的香水味隔着十米远都能闻到。
顾清鼻子都快被熏失灵了。
「弟弟,看来你不太喜欢里面的氛围?」
李宾宾注意到顾清如释重负的表情,微微有些诧异。
在她看来,这种顶级名利场,是多少艺人削尖脑袋都想挤进来的,能在这里游刃有余本身就是地位的象征。
「谁会喜欢这种…当『孙子』的感觉?」
顾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略带自嘲的苦笑,擡手揉了揉因为长时间保持标准微笑而有些发僵的脸部肌肉,
「要不是实在推不掉,我宁愿在酒店房间睡觉,或者看看剧本。」
「是啊…谁喜欢低人一等、看人脸色呢……」
李宾宾闻言,沉默了片刻。
她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香槟杯,目光投向远处外滩流光溢彩的夜景,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真实的感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顾清看了她一眼,没接话,心里却嘀咕:「你也会龙场悟道?」
不过,
李宾宾不说话,他也乐得清静,倚着栏杆,享受着难得的安宁和新鲜空气。
阳台上一时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