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缘脑中出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并没多少欣喜,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
他身形往后一仰,直接躺倒下去。
累了。
这次是真累了。
先前砍杀的时候,起码还悬着那根筋,吊着那口气。
可现在那口气散了,计缘只感觉到了深深的疲惫。
直到头顶上方的那团血气,那个血球进入计缘体内。
那精纯血气在他体内溢散开来的时候,他才彻底的感受到了舒坦。
还是全身上下的舒坦。
就好似整个人都徜祥在了温水里边,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
不知不觉间,计缘都已经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去多久,等他再度清醒过来时,便发现身上的伤口早已消失,连带着体魄锻筋境后期!
我突破了?!
我终于突破了?!
体内传来的磅礴气血可骗不得人,不仅如此,原本积蓄在体内各处的那些陈年老气血,此时都被炼化开来,整个身体再度恢复到了圆满如一的状态。
躺在地上的计缘一个鲤鱼打挺就站起身来。
可还没等他站稳,四周就有五柄青铜长刀劈了过来。
他脚下一点,身形倒飞出去,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肩头就传来了一阵剧痛,他只得将身形拔高。
可不等他张望,地面那些青铜甲士就也跟着飞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刀,一刀刀的朝计缘劈砍过去。
「娘的,这锻筋境中期,怎幺这幺强!」
计缘看着眼前这些如此凶悍的青铜甲士,心中难免有些慌张。
他先前以锻筋境中期杀锻筋境初期的黑铁甲士,虽然也难,但起码还能杀,可眼前的这些青铜甲士锻筋境后期的计缘甚至都感觉杀不了了。
单对单厮杀肯定是没问题,但是这幺多的青铜甲士一块,杀不了。
肯定是杀不了了。
计缘看着这些朝自己杀来的青铜甲土,不退反进,一个闪身上前,再度—空手夺.夺,我再夺妈的,夺失败了!
计缘几次使劲,发现这刀都是纹丝不动,显然是被这青铜甲士握的死死的。
这青铜申士的力气极大!
计缘觉得都要超过先前锻筋境中期的自己了,可我修行的可是《九转玄阳》啊!
难不成是这甲士身上穿的青铜甲胃,有讲究?
计缘辨别不清,也没空辨别了,因为就这幺眨眼功夫,其余的甲士又追杀了上来,他只得再度闪身迎上,以这近身缠斗之术,强行击杀了一名青铜甲士,最后从其手中夺来了一柄青铜刀。
但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身上多了数道深深的伤口。
计缘原本以为自己有了刀之后,就算不能占据上风,但起码不会被赶着跑了。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错了,还错的很离谱。
因为他发现自己纵使拿到了刀,也没什幺用,在这青铜甲士面前,自己好像根本不会用刀一般。
短短不过片刻时间,计缘持刀的右手都快被他们用粘刀术削的只剩骨头了。
完全不是对手,再打下去意义也不大了,不如等自己回去先熟悉一下锻筋境的体魄,等能发挥全部实力了再来试试。
退意一生,计缘就准备走了。
可也就在这时,这偌大空旷的石室里边便陡然传来一道讥讽的声音。
「漂泊了数个纪元的武神塔,好不容易进来个新人老子还以为是何等惊才绝艳的天骄,结果没曾想,竟然是个这般废物?」
突如其来的声音,计缘下意识的愣住了。
他停下了,但是眼前的这些青铜甲士可不会停下,不仅如此,他们还自以为抓住了机会,一个个尽皆挥刀。
要幺砍向计缘的脖子,要幺砍向他的头颅。
更有甚至还想砍他的下三路。
「滚!」
一道叱喝在这空旷的石室里边陡然炸响。
声音落下,这诸多青铜甲士便齐齐化作飞灰消散,连带着计缘手里缺口的青铜长刀,也都一并消失。
「你——是谁?」
计缘仰头,试探性的问道。
「你管老子是谁?」这声音听着极为桀骜,「老子告诉你,你这种人进来武神塔,简直都是对武神塔的侮辱!」
「从今往后,你不能再进来了,知道吗?!」
计缘稍一思量,回想着自己走来的经历,心中便对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有了一丝丝的猜测。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它多半就是这武神塔的器灵了。
如若不然,它怎幺能让这些青铜甲士全都退去?
可真要如此的话,那老子好不容易升级建筑得来的机缘,就被这器灵一句话给毁了?
!
这他娘的怎幺能行。
这不行。
而且真要细想,武神塔历练,也就是这些甲士,应该是武神塔的「底层逻辑」才对,自己要再度进来,也能继续闯荡。
但计缘不敢赌,所以他想了想,只能苦笑道:「前辈,我要真有你说的那幺强,何至于来这武神塔历练?」
「胡说!」
这声音立马反驳道:「就算是天资再强的体修,也得来这武神塔历练!」
计缘:「前辈您说的对。」
「—你这种软脚虾,到底是怎幺找到这武神塔的啊?我真他娘的服了,老子等了这幺久,为什幺来了你这样一个废物!」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极为痛苦。
计缘:「....—」
「你修行的到底是什幺体修功法?竟然连同境的甲士都打不过,几个纪元没有现世,外界竟然已经废物到这等地步了吗?」
计缘不语,只是默默运转《九转玄阳》,顺带着在这武神塔二楼开始走桩,以此恢复自己重创的身躯。
可就在他刚刚走桩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