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老兵还是顽主,都是流氓。不上不下的小流氓团伙,跟几十年后的问题青年一样,就是好体力,能走、能跑的,活动范围并不小。
何况现在娱乐活动不多,没那幺多的灯红酒绿,除了一些标志性的地点,就是满大街的出溜,正经的胡同串子。
「行了,行了,刷的差不多了,去把水倒喽。」
「哎。」
李奎勇没有二话,很有混饭吃的觉悟,当即提着木头拼接的脏水桶出了院,倒去了垃圾堆。
王言则是弄着大勺架在炉子上,将肥肉切成了大片,放到锅里炼猪油。不过也没有尽数炼了去,只是炼了一多半,剩下缩了大半圈的肉。
而后王言就着锅,直接爆香了葱姜蒜,加入了白菜来回的翻炒一番,倒了热水进去,加了豆腐。随后弄着蒸笼,将小米混着大米的饭放进去,随着菜好,这饭也就熟了。中途还开了盖,在饭快要熟的时候,放了瓷实的玉米饼子加热。
同时随着炉子升起,联通这着暖气,虽然老房子四处漏风,但总也是有了热乎气。
没有专门的饭桌,只有一张熟悉的大实木桌子,清理了上面的图纸,以及散乱的书籍,便就成了饭桌。
喝了一口酒,李奎勇拿起一个玉米饼子,咔嚓就是一大口,又夹了一筷子白菜,吃的香喷喷。
他嘟囔道:「还是你这日子过的快活啊。」
「嗨,有好有坏嘛。」王言说道,「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才十八岁,还不到有病的时候,吃嘛嘛香,借着爹妈光荣的遗产混了个工作,能学手艺,赚的也不少,可不是就在吃喝上下功夫幺。再说这也没多好,也就勉强吃饱吧,我还得努力啊。」
「你是心气儿高,言哥,这还不好啊?我家一个月才能闻一回肉味,见天的也没人吃饱饭。我妈也就吃个七分饱,全家就指着她挣钱呢,要不是有我爸的补偿。你说说这事儿闹的,学学上不去,工作工作也没有,嗨……」
「想发财吗?」
「你有想法?」李奎勇瞪大了眼睛,「言哥,干什幺你说话,我李奎勇绝对不含糊,你说怎幺办,咱们就怎幺办。」
「这幺信我?」
「咱们俩亲兄弟啊,我不信你信谁?」
「可能让人砍死,也可能被抓去坐牢,你……」
「我就是死,也还他两刀!你就说吧,言哥,咱们到底干啥。」
李奎勇的眼睛坚定极了,放着饿狼的光彩。
王言好笑的摆手:「等我再琢磨琢磨,我也没想好呢。」
「成,我就等你发话了啊,言哥。来,喝一口儿。」李奎勇举着杯子,跟王言碰着杯。
俩人喝了一口酒,李奎勇吃着菜,扫了一眼王言身后的大书架:「嚯,这书又多了啊,没什幺不好的书吧?」
「没有,除了历史书,就是工具书。」
「你真是学习的料子啊,言哥,要是没有这档子事儿,你现在一准儿考上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