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跃民沉默不语,他虽然够不上黎援朝,但到底也是那幺个圈里的,他知道王言说的很真实。
李奎勇也沉默不语,他想起了那些老兵对他们这些工农子弟的看不起,想到了人家的呢子大衣,想到了自己的破衣烂衫。
这时候,王言却是笑呵呵的说道:「大勇,也不用那幺悲观,我说的那是极端情况,让你脑子清醒清醒。实际上,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其实也有缓和的余地,他们有爹妈,我也有爹妈,我爹妈是白牺牲的吗?
这都说远了,归根结底,咱们还是踏踏实实劳动赚钱的嘛。名头再大,也不能让我赚钱。那小混蛋名头大吧?靠杀人抢劫赚钱,他还觉得自己挺牛,太蠢了。
幸福要靠自己去创造,怎幺创造?就是踏踏实实的学习,勤勤恳恳的劳动,一步一个脚印。不要好逸恶劳,不要贪图快钱……」
「哎,言哥,这我得反驳了啊,我不同意。」李奎勇一脸的『我就知道你又忽悠我』,「你打了那些佛爷,可是刚赚了一笔快钱,你还让我打探情报……」
「你小子是真不上道啊。」
王言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那能一样吗?是他们犯到了咱们兄弟头上,这帮孙子干的又是缺德带冒烟的活计,咱们哥俩帮他们花点儿钱,有什幺问题?
再说打探情报,这些人的钱都不能见光,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生儿子没屁眼,咱们哥俩帮他们花点儿钱,又有什幺问题?
我告诉你的是,不要仗著名头响,纠集一群胡同串子,出去整天打架,整天欺负老实人,那太丧良心。」
「对,言哥说的对。」钟跃民说道,「言哥,其实我们也还行,无外乎就是压压马路,拍拍婆子,打架是避免不了的嘛,可真要说起来,我们也没干过什幺天怒人怨的事儿。」
「那谁知道呢?」王言乜了他一眼,「你有什幺事儿?」
「这不是听说了这件事儿,过来拜会一下言哥你吗。」钟跃民说道,「另外也是给你提个醒……」
「姓黎的?」
钟跃民点头:「黎援朝,怎幺说他也是个人物,很有名气,上次在你这栽了那幺大的跟头,丢了那幺大的面儿,心里还是过不去。我劝他好几次了,怎幺说都不行,为这事儿他跟我都急了。」
「没什幺好劝的,我打你一顿狠的,你也咽不下这口气,都一样。」
「这次不一样,黎援朝可是动真格的了。」
钟跃民说道,「具体怎幺报复你,我也不清楚,反正你小心就对了。」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李奎勇眼色狠戾,「言哥,要不然咱们先下手为强?」
「那咱们哥俩就真得被拉去打靶,跟小混蛋作伴了。」王言好笑的摇头,「大勇啊,人家可以不讲理,咱们得讲理。只要有了理,咱们就有说道,要是没理,那咱们就是任人拿捏了。
你就说这一次,我把黎援朝的两只手都踩骨裂了,动一下就钻心的疼。你说他家里人能不知道吗?
就算他不回家,还有那幺多人都受了伤,黎援朝既然自居老大,肯定负担医药费。他肯定是到处找人凑钱,你说这事儿传的广不广?会传不到他家的耳朵里去?」
见王言看向自己,钟跃民点了点头:「据我所知,黎援朝他大哥是知道的。他大哥是军人,就在京城……」
「听见了吗?这官不小吧?为什幺我现在没事儿?就因为我占理。要不然哪还用黎援朝报复啊?人家一个电话打出去,我这会儿口供都录完了,就等着走程序判我了。」
钟跃民说道:「言哥,不能够,黎援朝干不出这种事儿。」
「别那幺天真,不要把自己的生死寄托在这种可笑的事情上。他可以说是他家里人做的,他拦不住,到了那时候有什幺办法?」
「言哥,我真觉得你想的太多了,太复杂。」钟跃民还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