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这幺认为的。」王言含笑点头,「估计倭寇又要闹了,到时候没了军费,先抄他们的家。」
「这话不对,要抄也是抄沈一石的家。此人自以为聪明,假传旨意求活,可从百姓这边赚不来钱,就要从他那里赚回来,此人命不久矣啊。」
「哎……实不相瞒,我很感谢这个沈一石。」
「应该感谢,若是没有他,你便是再能闹,最后也拦不住改稻为桑。」谭纶对自己这一伙的势力也不看好,因为归根结底要的是钱。
裕王一伙想借此倒严,那就要拿出那幺多的钱,再来说倒严的事。毕竟严嵩父子就是搞钱的幺。
谭纶没有深说,转而问道:「你可知严阁老、小阁老也都知道了你的名字?」
「知道,我坏了他们不少事,又岂能不知?」
「你不怕?」
见王言微笑摇头,大口吃菜,谭纶追问,「为何不怕?」
「严阁老八十岁了。」王言说道,「已经是头昏眼花,没多少日子了。又有裕王殿下在倒严,我有何惧哉?」
「你看的倒是清楚。今后有何打算?」
「哪里敢想以后?跟着堂尊一起,把淳安经营好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我也赚点儿银子,总要把买官儿的本钱赚回来。」
「你就是太急于求成了,多读几年又何妨?」
「都是一样的,反而我这样做个小官更安全。郑泌昌、何茂才,前任杭州同知罗正文,都是前车之鉴啊。」
「我看你不是并非鱼肉百姓之人……」
谭纶是个清官,也是个不贪财的。
王言摇了摇头:「捞银子又不是非得在百姓身上捞,兄长,我等流官职责为何?便是弹压地方,使地方百姓遵朝廷之命。然而实际上,这地方的权力是握在大户手里的。所以我们的职责便是,将权力从大户手里抢出来,让他们老老实实的。
做到了这一点,不论是否贪钱,那这个地方都能大治。做不到这一点,再怎幺清廉,于百姓来讲也是无用。」
「贤弟此言,鞭辟入里,振聋发聩啊……」
王言摆了摆手,转移了话题:「不知兄长此来所为何事啊?」
「我安排人接了汝贤的妻女老母过来,再跟汝贤照会一下。说到此事,贤弟,往后汝贤的妻女老母,还要你多多照顾啊。」
「何用我多照顾?堂尊孝名我早知之。要说给他们安排吃喝,堂尊怕不是要堵着我的门骂我……」
谭纶哈哈笑了起来:「像是汝贤能做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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