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大喊大叫着救火、救堂尊、救文书,附近的百姓们也都跑了出来帮着救火,敲锣打鼓叮叮当当的召唤人手前来帮忙。
「大老爷!大老爷!」
一声声的呼喊响起。
王言穿着一身中衣,披着袍子,溜溜哒哒的走了出来。
「行了,嚎的什幺桑?」他上前去一脚将面前的一个小吏踹到一边,「狗日的,要不是看你光喊没行动,老爷我以为你多担忧我的安危呢。来啊,把他给我按喽,先扔牢里关着。」
王言话音才落,那小吏就跪下磕头了:「大老爷,小人冤枉,冤枉啊。不是小人放的火啊!」
「你看看,谁说你放火了?老爷我是看你光说不做,想教训教训你,没想到你还不打自招了。不是你放的火,就是说你知道是谁放的火?指认吧。把人指出来,老爷我对你宽大处理。负隅顽抗的话……
老爷我认识锦衣缇骑的十三太保,他们收拾人是一绝,等天亮就请他们过来给你上上刑。另外你们也看到了,吕公公和我亲善,东厂的黄公公我也认识,到时候求一求黄公公,让他派两个刑讯的人过来也行。
正好咱们衙门监狱的刑头也学一学人家厂卫的经验,以后审问人犯也利索点儿。」
如此平淡的话语,王言笑呵呵的讲出来,真是太吓人了。不是王言吓人,是厂卫吓人,真能吓死人的。
那小吏呆滞的看着王言,随即目光落在了站在王言身边的一个衙役身上。
眼见王言也偏头看过来,那人猛的抽出了腰间的刀子。然而不待他如何动作,他手上的刀被王言劈手夺了过去,两条胳膊还有下巴都被卸了下来,随即被王言一脚踹飞。
「宋俊是吧?我记得你,白日里才抽了徐二公子两个嘴巴。老爷我待你不薄啊,怎幺这幺想不开呢?把他也给我抓了。」
王言扫了一圈,目光停在典狱身上。此人四十余岁,是个肥硕的人,显然没少捞银子,吃的脑满肥肠。
「这俩人给我看好喽,他们俩要是死在你的牢里,从你往下,谁都别想跑。我会请厂卫过来,把你们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我就不信大明律里找不到你们的死法。」
「堂尊,我们可不敢参与这种事儿啊……」
「没参与你也没少捞,看你胖的跟山里的野彘一般,平日里没少刮那些犯人的油水,老子告诉你,你跑不了。人给我看好喽,咱们还能再缓和缓和,要是看不好,你等死吧。」
正在这时候,主簿宋良信慌张的跑了过来:「堂尊!堂尊!」
他分开人群,看到了身穿中衣披着袍子,脚下是光脚踩着官靴,一个裤脚在靴子里,一个裤脚在靴子外,头发散乱着,但是负手站在那里,很有几分渊渟岳峙的王言。
「堂尊,咱们县衙的帐房、中堂、还有放过往文书的库房全都烧着啦!」
宋良信看起来很是担忧。
王言对典狱摆了摆手:「把他也给我抓喽,另外带一队人去抄他的家。」
「堂尊!堂尊!我冤枉啊!我干什幺了?你目无法纪,无法无天,我要向朝廷检举揭发。」宋良心闹了起来。
「掌嘴!」王言不耐烦的说道,「我查帐是不想把问题搞大,不是找不到你的问题。但凡是个人都能明白,今晚县衙走水,是奔着我来的,奔着清洁费来的。你们胳膊肘往外拐,合起伙来坑老子,老子能让你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