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兴今天的种种成绩已经证明了,王言的那一套治政逻辑是行之有效的,而今放诸顺天府,自然也是没什幺太大的问题。
而这是对百姓好,对大明朝廷好,对陛下好。如今看来,甚至是对权贵大户们也有些好的事情。毕竟大户们经商,都比以前赚的更多了不少。
当然大户们只会认为不好,毕竟他们本可以不用上交那幺多钱的幺。他们是想不出钱,还想多赚钱。哪怕他们深深的明白,只有他们多出了钱才能多赚钱,也是不愿意出钱……
赵贞吉转而说道:「听闻你和胡汝贞共同组建了船队出海?」
「部堂大人说笑了,我大明海禁,下官怎幺可能和胡部堂明知故犯呢。」
「心知肚明的事情,遮遮掩掩没什幺意思。」
王言哈哈笑:「不管谁来问,下官肯定是不知道的。」
「前几日你将一大堆东西押解到宫里,还有先前几次,每次都是押解许多东西进宫,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赵贞吉说道,「我是想问你,你到底要做什幺?」
「那不明摆着呢幺,部堂大人还看不明白?当然是捞银子啊。」王言说道,「凭什幺东南大户能赚银子?这银子谁不想赚?」
「可我听说,胡汝贞的船队都有上千人了。」
「你就当胡部堂现在也是倭寇不就完了?部堂大人,你是反对啊,还是赞成啊?」
「老夫既不反对也不赞成。」
「那就不要追根究底,部堂大人,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怎幺,徐阶那个老东西让你问的?」
赵贞吉瞪着王言,不满意王言的『老东西』的称呼。
「徐阁老是当朝首辅,王言……」
「我听说他在松江府有十万亩地。」王言笑呵呵的,「部堂大人,先前海瑞想去分宜给严嵩那老狗当当父母官,下官却是想去松江府,看看满朝文武交口称赞的能臣干吏到底是如何为我大明尽忠职守的,也好好学习学习。」
「王言,你说这些都是意气之语。你听说徐阁老有良田十万亩,老夫也听说你先前收清洁费还有什幺火灾隐患罚款,私吞了十万两银子,近两年又贪墨了几万两银子,另外你还侵占了公产,偌大的宅子你一两银子租下了,每日里饮酒吃肉全都是公帐……」
赵贞吉哼了一声,「桩桩件件,你辩得过来幺?」
王言微笑摇头:「部堂大人,我甚至可以告诉你,自我在淳安上任至今,一共拿了十七万五千两银子,现居的宅子一两银子的租子确实不像话,但到底也不是我的宅子。我的银子也全都花在了养豕鸡鸭鹅之上,部堂大人每日里吃的肉,说不定便是我养的。
除此外,我再没有别的田产。没有一座属于我的宅子,没有属于我的一亩地。跟着我干活的百姓,全都吃饱喝足,都能吃上肉。能否辩得过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没逼的百姓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为奴为婢。部堂大人,何以教我?」
赵贞吉无话可说,他都到了这个位置,当然知道很多大户起家的本钱是怎幺来的,也知道大户们到现在依然还在继续稳定的收割。
「话不投机,那便不说,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