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老道的玄圭道人说道:「这里到处都弥漫着阴气,产生了一种特殊的结界,已经彻底地与外界隔离开来,想要离开只能靠我们自己想办法。」
「一本书怎幺会造成那幺大的变故?你们那位前掌门,到底在这书里封印了什幺东西?」李向文蹑手蹑足地走向房门。
玄圭道人叹了口气:「这书拿出来的时候贫道就感觉不对劲,不止是书上阴气森森的,连材质也不大对劲,那种材质……反正不简单。」
他跟着李向文走向房门,声音变得更低:「我师兄已经去世了不少年,我们都以为被我师兄带进棺材内的东西应该都被磨灭了,谁知道还有个那幺厉害的东西。」
「这东西是什幺来路我也不知道,只有我师兄自己知道。」
「我也很奇怪,像我师兄那种几乎是算无遗策的人,怎幺会留下那幺大的祸患?」
「也不对,我师兄不是算无遗策,要不然也不会……也不会……唉,现在重要的是怎幺逃出这里,在这里待得越久,我们就越危险。」
李向文的心头越来越沉重:「听你那幺说,这东西岂不是恐怖至极,连你那师兄都杀不死?」
玄圭道人神情惊惧道:「肯定恐怖,要不然不可能在我师兄的镇压下还能活那幺久。」
「不说这个,你看看眼前的这变化,普通的鬼物能造成那幺大范围的影响?」
陷入诡异环境之中的李向文被吓得不行,认为李向文是高人的玄圭道人更加绝望。
这次李向文身边没有带什幺鬼物,只带了一些法器来,在没有多少准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困是正常的事情。
这没有影响李向文在玄圭道人心中的高人地位。
之前玄圭道人见李向文在施法时拿出的一个人偶便是邪气森森的。
玄圭道人的道行不怎幺样,也感受到了那个人偶中的邪异。
这就充分证明了李向文的高人身份。
普通人谁会用那幺邪恶的东西去施法?
李向文施展出来的仪式有点像「问米」,却又似是而非,这在玄圭道人看来,不是什幺问题。
每个派别都有自己的特点,这是正常的事情。
要不是李向文刚才出手击退了那个鬼物,他们两人现在已经死了。
这不是高人,什幺是高人?
可是那幺厉害的李向文也不能离开这鬼地方,不正说明从封印中脱身的东西的可怕?
走到门边,李向文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不知道到了天亮后这里会不会产生变化,要是产生了变化,我们可能还有活路,否则……」
「唉,可怜我这人一辈子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要是惨死在了这里,那可真是老天没长眼睛。」
玄圭老道不知道该说什幺。
外面又响起了「嚓嚓」的脚步声,把两人给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次不是一个脚步声,而是有众多的脚步声一起传来,像是群鬼正在外面步行。
等脚步声经过门前之后,捏紧符咒的李向文小心地打开了门。
阴冷的水汽扑面而来,让李向文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门前有一行行散发着恶臭的水渍。
李向文探出头,沿着水渍看向了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在不亮的光线下,他看到了几个阴森的鬼物一晃一晃地行走在廊道上。
那些鬼物擡着一个简易的无顶的轿子,而在轿子上似乎有一个正襟危坐在上面的道人。
看到这一幕之后,李向文就听到了玄圭道人压抑的惊呼:「明静……」
被鬼物抓住的是长山上的道人?
李向文想要让玄圭道人冷静一点,但他扭过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不知道什幺时候,在廊道的另一头出现了一个个鬼物。
站在前面的两个鬼物中,左边的一个皮肤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右边的一个皮肤腐败肿胀,整张脸孔上的血肉像是半融化的蜡一样,向下垂着。
两个鬼物后面擡着一个简易的轿子,像是来接人的。
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弥漫在了空气中。
李向文反应过来,正要把门关上,就看到粗暴地推开门的玄圭道人走出了房间。
像是受到了蛊惑一样,玄圭道人直挺挺地走向了那些鬼物。
李向文可以看到玄圭道人眼神中的挣扎,但玄圭道人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肉身,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感受到手里散发着热量的符咒,李向文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被迷惑,肯定是因为这个符咒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