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夜和黛在背后望着他。
“她去干什么了？”
“不知道，她的世界可能很独特, 我从那个冰霜精灵身上察觉到了不一般的气息，就像……”
“死人复活。”
两女默契的对望一眼。
另一边。
雪原之中。
“你在沉眠之前是做什么的？”柳平问道。
冰霜精灵举起手中的长弓, 说道：“我当年杀尽了大陆上数不尽的侵略者，后来噩梦亲自前来毁灭一切，我战死的时候许多族人为我祈福, 让我的灵魂逃过了被吞噬的命运。”
“你好像有别的话想跟我说？”柳平道。
“我所有的朋友都死了, 亲人被噩梦吞噬, 热爱的世界陷入毁灭,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跟他们一同毁灭，但我已经被他们拯救, 命运让我在永夜中醒来——”
冰霜精灵的目光落在柳平脸上, 轻声问道：“神祇们说, 您是噩梦的敌人。”
“是的。”柳平道。
冰霜精灵道：“噩梦……真的能被杀死么？”
柳平笑起来, 说道：“当年我还是人类的时候, 如果用谦虚一点的方式自我介绍——”
“我是天下最强的那个人，人间第一绝, 身经百战, 所向披靡, 战无不胜，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纷纷跪在我面前祈求我能放过他们，天下武功从我手中出，天下法门由我来创，天下财富握于我手，所有人钦佩拥簇着我，简直牛逼到爆，百千万人中从来都没有比我更拉风的人。”
冰霜精灵怔怔的盯着他。
——你管这叫“谦虚的自我介绍方式”？
柳平摸出一根烟，在风雪中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
“但我打不过噩梦。”
冰霜精灵默默低下头。
柳平道：“不必回忆那些失败和痛苦，毕竟连我这样的人都失败过，又何况是你们？”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成为了世界，在平行世界里杀了两个噩梦之主——尽管是以取巧的方式。”
迎着冰霜精灵的目光，他温和的笑道：“我杀了它们。”
“以后我会杀光它们。”
“任何欺辱众生的噩梦之主, 都要在我脚下哀嚎着死去, 如果它们的味道不错，我甚至不介意吃掉它们，我会把百倍的痛苦还给它们，让它们深味众生所受过的苦。”
“所以听着，你完全可以拒绝为我效力，这一点没有问题，但我现在要问一句，在我做着这样的事业之时——”
“你愿意加入吗？”
风雪呼啸。
柳平不再说话，只是慢慢的抽着烟，望向雪原的某个方向。
——那三个离开的世界之主，正是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