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彬夫妻俩惊喜莫名,同时围拢了过去。
  ——
  监护室外。
  顾姥姥见探视病人有人数限制,只能遗憾的作罢,带着三个保姆和两个小宝宝又从人群中间挤出去,在相距门口不远的地方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大宝平平在飞机上睡了一路,落地后精神头十足,来到医院也不嫌累,用手指划著名,让保姆抱着他到处转悠。
  有人看不顺眼,又开始指指点点,乱嚼舌根。
  「那两口子真能装样子,来看老爷子抱了两个闺女进去。」
  「可不是嘛,一看就不诚心,哪有看望老的,不带孙子带着两个丫头片子的。」
  「他们哪是真心看望老爷子啊,心里还不知道是咋想的呢?老爷子多活一天,遗产就晚到手一天,在场这么多人里,最希望老爷子赶紧闭眼的究竟是谁,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
  顾姥姥人老耳朵不聋,听了闲话着实有些生气。
  老伴的一众兄弟里,除了最小的六弟,其他的都已经不在人世。
  顾姥姥是一众兄弟媳妇里最年轻的,比顾姥爷小了十几岁,也是顾家老一辈里,除了六爷爷外,唯一健在的长辈。
  嚼舌根的都是些年轻人,她老人家碍于面子,不好倚老卖老,公然在大厅广众之下训斥他们。
  奈何那些人越说越没了顾忌,听着实在让人气愤。
  她心里不舒服,用扇子使劲的扇着风,借着抱怨三亚天气的闷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咿呀呀。」
  二宝安安似乎是看出了她心情不好,从保姆怀里朝她伸出小胳膊。
  「安安想让太姥姥抱呀?」
  顾姥姥不扇风了,很是有些惊喜的把安安从保姆怀里接了过来。
  安安和平平不一样,又安静又乖巧,不喜欢粘人,很少有像今天这样的举动,主动想让太姥姥抱一抱他。
  顾姥姥美滋滋地搂着她的乖重孙,暂时将不悦抛在脑后。
  ——
  「顾彬的媳妇是能生,一胎生了四个。」
  「生多了不好,早产儿身子弱,各种毛病都有,说不定脑子发育不完全,还有痴呆的可能。」
  「我看他那个小的就有点傻,呆呆地,不哭也不闹,八成就是智障。」
  「你们说谁智障?!」
  顾姥姥岂能容忍外人诽谤自己的心头肉,终是忍无可忍,爆发了。
  ——
  「六爷爷醒了!」
  顾彬走出重症监护室,宣布这个喜讯的时候,正巧看见顾姥姥对着一众晚辈发脾气,三个保姆轮流给她扇扇子,都扇不灭她老人家的怒火。
  老太太脾气大,嗓门也大,高八度的河东狮龙强势碾压一切,将所有不服气的狡辩湮灭其中,包括顾彬那一声喜极而泣的哽咽。
  在场所有人,都被老太太吸引了注意力,甚至没有人发现,重症监护室的门已经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姥姥.」
  顾彬看到这场景,满心喜悦化为乌有:「这是又怎么了?谁惹你了,发那么大的脾气?」
  「还能有谁?」
  顾姥姥见到孙子,底气更足了,指着一众嚼舌根的晚辈破口大骂:「还不是你们老顾家生的这些不孝子孙,六弟还没死呢,就在这儿胡说八道的,他的房子想留给谁,一帮小兔崽子有什么权力过问?」
  「又是为了那套四合院吗?」
  顾彬眉眼冷厉:「你们有谁不服气,自己去问六爷爷,没必要在医院里闹事,让外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