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儿一旦不被问罪,整个人就活跃起来。
而姬衡面不改色,女子更衣洗漱罢了,有甚好问的?
他只沉声问道:“寡人欲立王后,不知太史令观星,可有所得?”
“啊呀!”袁忻笑眯眯捋着胡须:
“观星还需等入夜,臣前两日倒是见紫薇垣中勾陈星大亮,但不甚明确,不如蓍草占筮一番吧!”
他顺手就在袍袖中抽出一卷红绳扎捆的蓍草:“大王,可要卜蓍?”
虽说惯来是有人记录,有人解卦,但如今就他一人,也不是不行嘛。
姬衡果然眉头大皱。
太史令袁忻历经三朝,在朝堂上怕也是真怕,现下活泼也是真活泼。
此等割裂的性格,常叫姬衡多有不解。
但,他仍是点头:“既如此,便起卦看看。”
太史令笑吟吟应声,而后端坐在席案前,此刻眉目骤然沉敛,容色严肃。
端端正正,着实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气。
他静静将红绳解开,而后拢住那一卷整齐的蓍草,哪怕每日都用心数过,此刻仍是专心再数一遍。
恰逢此时,秦时入内,见此情形不由大感好奇,连忙凑上前来。
太史令专心数完五十支蓍草,抬头便见秦时饶有兴致地跪坐一侧,专心看着自己的动作。
这位贵女眉头黑浓,性格坚毅,印堂明阔,心胸广远。
一双眼眸璨璨天然,纯善有仁。
好!好啊!
他心头一动,将手中整齐的五十支蓍草递过去:
“蓍草占筮,需先取出一根不用,此乃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