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但楚夫人却一声冷笑:「我身为秦王夫人,尔等区区草民,竟敢对我大呼小叫?」
「族叔,我原本以为,我父女二人为族中倾尽所有,本该得两分厚待的。」
「乘虎之事,尔等没有帮上忙,我也并没有怨怪。可千不该万不该,连对我阿父都轻慢至此!」
楚国亡故后,阿父身为重臣,虽未被杀掉,却也不再被任用。
但他向来豁达,能在心思古怪爱好也古怪的楚王麾下都长袖善舞,如今没了官职,照样能自得其乐。
因而一直在蜀地经营,在族中地位虽不高,可因为自己的身份,却也免受许多委屈。
虽父女隔得远,却知彼此日子都还算自由,心中很是安宁。
那时家主也曾有话说——道是阿父原先为楚国重臣,若是在族中地位高了,难免有些许痕迹。
若叫秦王知道,心中不快。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认为此人是妃嫔父亲,就可以免除一死。
这是家主曾对她解释的话。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啊!
阿母早逝,她与阿父相依为命,他哪怕重病也要匆匆忙回咸阳,定然是家主与他说了这两名女郎来辅佐自己的事。
族老又闭口不谈医者之事,想来根本无人在意。
是啊,她年老色衰,膝下只一名不成事的王子。
对于族中来说,除了做阶梯引荐这如晨露般的姊妹花外,也确实没什幺用处了。
可阿父!
阿父!
楚夫人心中大恸,可越是痛,她面上笑意却越发森森。
既然总归是不受重视,阿父也生死难料,那她还委屈隐忍做什幺?
昭氏乃楚国贵族,他们时刻记得自己的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