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在乎活着。
但如今,当姬衡如此郑而重之的将此事施行,不知为何,她也同样心潮澎湃。
莫名的情绪支配着她的一切,以至于她已然能够极其自然的同样反握姬衡的手:
「得君此诺,不胜欢喜。」
原来她也已经与时代同步。
不再相信与人之间的山盟海誓,反而触动于此刻与姬衡共享生死归宿。
姬衡深深看她,目不转睛:「退下。」
帘幕外,侍从悄无声息退下,殿门被轻掩,发出了幽微的摩擦声。
年轻帝王宽阔有力的脊背如一柄出鞘的剑,在短暂静止呼吸后骤然紧绷,而后亦是毫不犹豫,倾身压了下去。
那如花瓣一般柔弱又柔软的王后,在这衾被之中素白裙裾堆迭,软且韧的腰肢被死死拢住,如同被春日骤袭的夜雨打落在地的、湿漉漉的梨花。
细长的织金锦带逶迤在地,乳白色的流苏散落在榻边,亦是无力翻卷。
窗外有隐隐惊雷,冬日夜雨簌簌而下,隔绝了甘泉宫内殿中的呢喃与微微泣声。
……
翌日清晨。
赤女带着两名新擢拔的医令候在殿外,直到王后平日起身的时辰又晚了足足大半个时辰后,这才听到有金铃声响起。
她眉目含笑,此刻推门而入,侍从奴婢鱼贯跟随,此刻已利索的拢起帘幕,推窗换香。
秦时被赤女从衾被中扶了起来——她其实还没完全清醒,但时间已经不早,因而依靠赤女来催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