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
风时安手按东华长生剑,目光看向恭敬地站在老朽身后,背脊却挺得笔直的敖元,这位被他斥责了一顿的龙孙,此时再也不复先前的恭敬之态,反而敢昂起头来,与他对视,
「鄱阳君?」
「正是老朽,倒是让殿下见笑了,咳咳~」
说话间,这名不知何时到场,突防到了风时安身前十丈处的鄱阳龙君又咳了两声,那双苍老浑浊的目光扫过其腰间的古剑,最后又收了回去。
「我听敖元说,鄱阳君不是在养伤?」
风时安握紧长生剑,打量眼前这位龙尊,虽然先前与鄱阳君有过间接的交集,但如眼下这般直面,却还是第一次。
眼前这位龙尊是风时安目前见过,模样最是寒酸的龙君,并非是衣着服饰过于古朴,
而是面容体态太过苍老,即便是化形都难以遮掩,其身上的沉沉暮气。
风时安甚至还在这位老龙尊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死气,这像是在说明,这位鄱阳君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这般状态,可比起那些重新诈尸的通灵户都不如。说的难听一点,这鄱阳君比户体都更像是尸体。
「本来是打算继续养下去的,可听了我乖孙儿传的一些话,实在是坐不住了,我到这把年纪,也没几年可活了,惦记的也不多,终归还是要些脸面的,所以就出来走动一二。」
鄱阳君笑呵呵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儒雅随和的垂暮老人,有一种对生的豁达以及对死的无畏。
「还请鄱阳君勿要见怪,时安兄只是因为我的部曲损伤过重,又见到此地阴煞邪票势大时,心急之下才说了些重话。鄱阳君不要往心里去。」
云晏警了一眼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的龙孙敖元,连忙低头道。
「我家祖父既是长辈,当要照顾你们这些小辈,又岂会与你们见怪。」
先前被劈头盖脸挨了一顿斥骂的敖元,自然不愿意放过此番扬眉吐气的机会。
作为龙孙,自打来了符云龙宫之后,他实在是过得憋屈,不论碰见谁,身份地位都在他身上,他需处处退让,就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作为陪衬。
「好了,不要争论些无谓之事了,当下之事,乃是诛杀户,沧溟君,可否将位置交给我?我来诛杀这不知死活的孽障。」
鄱阳君再次向风时安索取户的位置。
「非是我轻视鄱阳君,只是鄱阳君您这般状态,又有伤在身,恐怕不敌尸,届时说不准会步入符云龙尊的后尘啊!」
风时安满是忧虑,一脸诚恳。
原本尾巴都要显形翘起来的敖元一听这话,顿时对风时安怒目而视,可这转念一想,
好像也有道理,又露出了忧虑之色。
「祖父。」
「沧溟君能对老夫如此关怀,老夫心领了,不过莫看老夫如今垂垂老矣,却也有一战之力,至于伤势,却是不打紧。」
盯着风时安看了几息,鄱阳君笑了起来。
「我却是不知,鄱阳君在何日何时受了伤,不知可否相告?」
「唉!殿下当真是年轻,不知我这等老龙的苦楚。」
听到风治安还要追问,鄱阳君面露无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