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们先前知晓的也差不多,盐湖城的官员同流寇互相勾结,欺压百姓,当地百姓被压怕了,敢怒而不敢言。”刘元说道,“当时淮山郡王一家下江南游历,回来时途径盐湖城,因着是乔装做寻常富商打扮,也未去官府告知身份,便被当成了普通富商准备做肥羊来宰一顿,是以对他一家下了手。”
“具体的情形,那些军营的人并不清楚,只知晓有一日夜里几个百姓突然跑到军营来求救,说是淮山郡王一家被流寇抓了。”刘元说道,“军营的人这才知晓流寇勾结一事,遂派兵镇压。”
自古镇压这种事势必会见血,盐湖城之事便见了血。虽说流寇全军覆没,盐湖城官员也被尽数砍了头,可死在里头的百姓也不少。
不过不破不立,自此事解决之后,盐湖城一代便再未发生过流寇一事了。
将老兵口中打听来的消息说完,刘元便道:“从眼下所知来看,淮山郡王一家在里头唯一令人诟病之处,怕就是让手下之人来顶替自己送命这件事了。”
这件事为人诟病,私德有亏,可真要把淮山郡王一家怎么样却是不可能的。
林斐闻言,垂眸沉默了片刻之后,忽地转身将身后墙上的大荣舆图取了下来,平放至桌案上后,提起朱砂笔,在江南同长安两地画了个圈,顿了顿,又在盐湖城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圈。
而后才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看向刘元和白诸。
两人当即会意,低头看向被林斐圈出来的三处地方,盯着那三处地方看了片刻之后,白诸忽地“咦”了一声,道:“不对啊!”
从江南到长安可行之路不少,盐湖城这条路倒也不是不行,可是……
白诸指着途径盐湖城的那条路,说道:“一路之上不是山丘就是丛林,除了零星的几个小驿站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赏玩之处。淮山郡王府一家上下,上有彼时年岁已不小的周老夫人,下有尚在襁褓中的淮山郡王世子。这一家人赏玩居然走盐湖城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