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一行镖师走后,刘元才开口对林斐道:“打听过了,是振威镖局的。在镖局这个行当里有几分名望,镖局的镖师为人仗义,这趟镖走镖的押队镖师更是镖局里最好路见不平的,颇有侠义之名。”
所以这一行镖师那个时候进城,见这等情况,会出手相助倒也不奇怪了。
“咸阳县衙不大,又临近年关的,有些差役告了假,人手不多。那等留在衙门里的,则同我等吃的一样的午食。”刘远说到这里,满面倦容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老袁藏了汤圆前一日来时塞给他的一些小食,道不想浪费,便先吃了小食,待吃罢小食,那饭也吃不下多少,只用了几口便放了筷子。是以,那下了药的饭食他吃的最少,待到浓烟起时,还有些力气……”
彼时的情形真真一闭眼便能再度浮现在眼前……
“老袁……老袁吓了一跳,连忙爬起来试图将我等推醒,好叫大家一起逃命。待好不容易推醒了,我等却是实在没力气了,”刘元的声音哽咽了起来,说道,“虽是没力气动,可大白天的衙门起了火,外头却连救火的人都没有,想也知道不太对劲!”
“再者,爬也爬不动了,我等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老袁一个车夫,我等想着他好脱身,便让老袁带着口供赶紧出去。”刘元说道,“后来,后来……”
刘元哽咽声声,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好好一个大活人,前两日还一起说笑,一起赶路来着,一转眼的工夫,却已阴阳相隔。
白诸脸色也有些黯然,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实在是“只因未到伤心处”。
可虽如此,却还是需得强打起精神来,将事情同林少卿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