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观车架上的少男少女,亦不过十余岁的年纪,浅有个练气期五六层修为,连筑基境界这一仙家门槛都尚未攀得,放于悬河以北,只能算作下下之流,而今到了陈国境内,却是享尽风流,位比王公贵族,不同凡人而语。此般景象,到能解释世间修士,为何总有耽溺红尘,罔顾道途之辈了。
而区区召雨法咒,纵是练气期修士真气有限,一日也可施得三五回,若有丹药补气,这数次还能更多,不过照她一路走来所看,平成州内仅得部分田地有经人灌溉之相,不少地界都是久未有雨,民生凋敝的模样。粗略算得,此些除庄稼田地外的处所,怕不是数月才召一回雨,这般看来,州城内的修士便有懈怠之嫌。
不过凡人如何能懂得这些,连城中太守都不敢诘问此辈,况于他等平头百姓。
女子念起渡得悬河而来的所见所闻,对这仙凡之闻渐有了新的认识。且她千里迢迢往平成州一行,为的也并非是了解此地民情。平成州大旱,陈国境内几乎饿殍遍野,惨状叫天下人望之胆寒,而素是鱼米之乡的州城,在无有任何预兆前情的情况下,突然变为干涸之境,此本身便可说是怪中之怪。
诸多种种,唯有灾变那日自天际坠下的一道火流,方可解释一二。
故而此行之前,她早已将天火坠地的传闻稍作打听,怀疑可能是火行地脉之气出世,引动火行灵气聚齐,显现出火流坠地之相,而地脉之气藏于地中,叫天地为之异变,方有大旱之景现出,都算解释得通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