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之言赵莼都已清楚,是以听后并未有什么表示,钟昙见之,只觉赵莼一副兴致缺缺之态,遂咬紧牙关,语气沉沉道:“贫道知晓赵督事出身昭衍,贵派地处北地仙山,门中强者更是不知凡几,便是我派掏空了家底,只怕督事也看不上眼。”
赵莼淡淡一笑,摇头道:“钟道友言重了。”
却是对刚才那话不置可否。
钟昙心中了然,目光有些黯淡,继又道:“我派无有它想,却唯有师门传承不敢抛却,贫道今日前来,正是想将含光观拜于贵派山下为一下宗,以此得了仙门庇护,便也算保住了一宗传承。”
赵莼顾自打量钟昙,见她眉目刚毅,眼神坚定,周身气势也深具威严,便晓得她在含光观中,应当也是执棋掌舵之辈,但还是问道;“此事不小,钟道友可能代观主决定?”
“这是自然,”怕赵莼怀疑,钟昙又补了句道,“虽说贫道并非观主,但自从家师感寿元将尽以来,这观中事宜皆是由贫道打理,今日之事,也是与家师商量后的结果,赵督事不必担心。”
“那好,”赵莼当即拍板,笑道,“便就先请钟道友与在下成个契,将此事落定了。”
她扬手在面前划过,空中渐有一道杏黄符诏成型,其上玄纹并不复杂,可知是常见的口约之契,只取双方修士一道真元就能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