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闻此,神情都不曾变化半分,委实也称不上惊讶。
囊括金乌后裔在内的天妖一族,除了对生身父母较为敬重之外,其余族亲便极少会分个亲疏远近出来,那大汉本可说斩天杀了他伯父,然却是以父亲的胞兄作称,即可见两者之间没有多少亲缘,今亦不过是拿这事情来当个由头罢了。
至于斩天究竟杀没杀金羽大鹏族的后裔,赵莼也不否认,这事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师尊亥清脾气暴烈,师兄斩天在旁人口中的印象,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嗜杀之人,便留在同门之中的名声,都是人人畏怕的凶名,再面对日宫之人的挑衅,师兄倒真可能为此大开杀戒。
何况前人已故,赵莼这一后来之人,亦没有出言分辩的余地,她只轻叹一声,向那赤须大汉道:
“你我二人皆是后来者,自不知当年究竟事出何因,然事已至此,我更无心在言语之上辩解开脱,只晓得胜者生,败者死,当年身死之人,亦不外乎是技不如人罢了,你若纠结于此,我也无可奈何。”
那赤须大汉听了这几句囫囵话语,只觉心中烦闷,一心以为赵莼是想逞口舌之利,以避今日之祸。自坚定了这一想法,他便把赵莼之言全作了耳旁风,正想要纠缠不休之时,却见对方长臂一挥,竟是祭了法剑出来,语气陡然多了些锐利!
“你既寻仇而来,我也不好叫你空手而归,”赵莼右手执剑,另手指腹从冰凉剑身之上缓缓拂过,感受到长烬内心之中,腾跃而起的好战之意,便如同渴望饮血的凶兽一般,万不敢叫人忽视,“你视我真阳洞天弟子为杀亲仇人,我亦当与你不共戴天,今若想了却这般恩怨,便不如在这众目昭彰之下,让你我二人做一番生死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