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那传声唤人的法术应声撞在禁制之上,在内听来,仅是低沉的一声闷响,然在外界看来,却是鸦雀无声,仅在禁制之上激出指头大小的一道涟漪罢了。
守着此处血池的日宫族人,对里头修行的人族道修甚为好奇,便难免多留了几个心眼,此刻正将那禁制之上的变化揽入眼底,当即心中一跳,连忙就要上前细瞧。只是刚上前了半步,就被身旁之人拦了下来。
那人皱了眉头,小声道:“你要干什么,难道忘了赤弗长老的吩咐不成?”
“只是瞧瞧罢了,”这看守连忙退后两步,嘀咕道,“里头的可是位人修,你便不好奇?万一是无福消受我族血池,想要出来也不一定。”血池之水药力颇重,等闲之辈根本无法修行太久,短则三五载,长则七八年,进入其中修行的族人也便都要出来了,再不济些的,在里头撑个一年半载,就会受不住水中药力,须出来闭关一段时日,等炼化了多余的药力,才好继续修行。
日宫三族之中,有从真婴期开始就被族老安排进入血池修行的天才,彼时道行尚浅,承受不得太多药力也是自然,直待往后修为上涨,肉身血气亦节节攀高,便可完全承受下等血池,继而受用更高一重的中等、上等血池。
故如今看守之人见禁制有异,便也以为是里头的人族道修想要出来,却又被其口中的赤弗长老给设法拦在了里面,一来一去,自也不大想插手这事,遂言道:“她要出来是她的事,又不是我等拦的她,这是赤弗长老的吩咐,我等听命做事,哪里管得了其他。
“怕你不知道,我便同你多说几句,好叫你小子明白,里头的人修杀了赤弗长老亲子,如今赤弗长老不出手杀她,已是给她极大的脸面了,只暗中为难她几回,到底留了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