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面色平静,淡笑道:“那北云洲内多半不缺外化修士行走,却不好冒然打破禁制进入其中,为师便想到朱玄派在此扎根已久,若说完全不知北云洲的事,那必然是不足信的,就不知此派修士有无门道进入其中,即便没有,再寻它法就是。”
秦玉珂听了连连点头,神情认真道:“这也简单,等年末时乐陵侯父子上京,弟子也便以洗月派掌门之名,在那宫宴上讨得一席,届时朱玄派之人必会到场,总少不得要与此派中人往来一番。”
赵莼听罢,便也不在此事上耗费更多心神,索性交了弟子去做,到年末之前的几月,也好安心静修一段时日。
现下她一具分身在此,本尊则仍在五泉山上,但凡一方有了变故,另一头也可即刻赶往过去,便算是留的一记后手了。
日子便无形无状渐推移至了冬月,一场小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叫乐陵城内银装素裹,白茫一片。
乐陵侯府前,十数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拿了笤帚与铁锹铲冰扫雪,直等面前大路干净下来,露出块块湿润青砖,才有车夫牵来马车,在大门前处整整齐齐列了一队,前头的几驾马车旁边,俱有仆从驾马举了华盖,其中所坐何人,自然不必多言。随后几顶青盖马车,却是坐了府中原来供养的几个道人,纵然乐陵侯已不再对他等推崇备至,如今也不敢轻易遣散了他们,就只怕这些道人心中有怨,暗中报复起家中老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