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莼遁于云中,左手负于身后,右手端得一只雪白修长的玉净瓶,目视前方而道:“邬道友,我观此山之上禁阵重重,彻底将世俗地界与修真界阻隔开来,而要想进入其中,便不得不轰破了此方禁阵,如此一来,阵仗就委实大了些。便不知道友这里有无良策,好叫我等顺顺当当地进入到那北云洲内。”
邬檀青闻听此言,不由得静默片刻,随后才轻声言道:“道友说笑了,此乃天地屏障,若靠蛮力轰开,说是要山崩地塌都不为过。又听说这天底下的灵脉,九成都在北云洲内,要是天地屏障破了,叫洲中灵气散出,得罪的可就不止扶微宫了。
“不过道友也无须担心,北云洲的修士和外界亦不是完全没有交集,单拿北云第一宗的文王山来说,此派开山祖师就是宣国的宣文王,如今国中王室与诸多贵族身上,大都流着这位祖师的血脉,是以此国与文王山之间的关系,远又比我派与绍云更加亲近。
“此外,北云洲的宗门也会来此招收弟子,资质好的便挑去精心栽培,资质寻常的就养在门中做些喂养兽畜,培植药材,或是熬炼丹药的杂活,总之是物尽其用。弟子十年一录,上次已是六年前了,等到他们招收弟子时,天山上便会露出一道四方隙口,修士谓之天门,只要从越过天门进入北云洲,便不会受禁阵所阻。各宗弟子也都是从那隙口出入的。”
玉净瓶中的声音逐渐淡下,从其话中不难得知,当年朱玄派落荒而逃,大抵也是借了天门之功的。
赵莼倒未点破于她,抬眼向前望去,天山绵延不尽,高耸入云,半山峰上白雪皑皑,与天一色,确是没见到什么四方隙口存在,想来也是时限未到的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