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事情,掌门知道多少,便是知道了,自己又能阻止多少。
赵莼眉心紧锁,思绪纷飞之际,心境却逐渐有所平复,只于心底暗暗叹道:「不论如何,只要掌门有其对策,我便顾好眼前就是了。」
在她手中,王逢烟的元神微微颤抖,自然不能读出赵莼此刻心声,只看着面前人沉下脸色,嘴上的话语也少了,心头就猛地一震,将腹中话语好自熬煎一番后,终于是耐不住道:「赵莼,赵道友!我这条性命,想必你也看不上眼。说我卑鄙也好,歹毒也罢。我想活,我只想活!
「那生死功行簿的灵性被我吞了一半,论了解,我必然不输那左翃参,便只要你放我一命,我就能从左翃参手里引回此物,从此寄命其中。届时你拿了玄物交还宗门,掌门要如何处置我,我都认了!」
那一粒莲米大小的元神闪烁如烛光,王逢烟的语气也从一开始的激动,到最后逐渐变得凄厉起来。
恍惚间,在这声嘶力竭的当口,另一重声音又好似迷迷蒙蒙地响在了她的耳边。
那是王酆的元神被她投入玄物之前,一样向她哀叫着,只是求饶的话语说来说去就那两样,她不用心,自然记不真切。
所以这是谁的声音,哀哀戚戚地喊着,幽幽怨怨地哭着,一股一股往她颅中挤来,叫爱不是,恨也不是,说不出是什幺滋味。
王逢烟抓心挠肝地想,听见的是句——
「阿姊,放了我吧,我想活。」
她突然不做声了。
元神在赵莼手中静默片刻,有声音道:「赵莼,放了我吧,我想活。」
赵莼心中一动,在意的却不是王逢烟的讨饶,而是此人口中,能够从左翃参掌下取回玄物的说法。
她如今正愁着破局,任何想法都不愿错过,王逢烟身家性命皆握在她手,想来也不敢拿话诓她。而夺回玄物只是次要,重要的是如何阻止左翃参,又或是捷足先登,将那炉中之物拿到手里!
便只有如此,才能中断此事。
至于王逢烟的性命,若她真有那般造化,能够在与左翃参的争夺中活下来,也不过是在玄物中留下一道残魂,到时交由掌门处置,也就不由她来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