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推窗抓着窗沿翻了出去,下一刻又探身回来。
屋檐铃铛上的夜明珠点点碎光照在她脸上,宛如湖水荡漾。
“师兄,宜春侯寿宴的时候记得来啊。”
说罢不待卫矫回应,人再次消失,这次没有再回来。
卫矫坐在地上看着半开的窗,耳内清晰地听着那女孩儿快速地下坠,落在地上。
他似乎看到夜色里,那女孩儿身形如燕,掠过风雨廊,向她所住的院落而去。
卫矫也不去关窗,仰面躺在乱纸堆中,发出一声轻笑。
胡言乱语一堆,但也有一句真话。
她啊,就是想要他一起去寿宴。
她是很厉害,但也需要他的相助。
卫矫将没受伤的手举在眼前,那卷被那狗东西塞过来的书一直握在手里。
她亲手抄写的书啊。
这种礼物倒也……不算稀奇。
他这间室内塞着的多数都是国学院的弟子,还有那个凌鱼抄写的书。
但,她给的可不一样。
那些人是为了阻止他撕毁其他书,为了拦着他。
她不是。
她是知道他喜欢,就特意给他,让他撕书。
这是特意送给他,让他开心的,书。
夜色里的藏书阁半高处,忽地亮了灯火,灯影映照中,有一张张纸被撕开扬起,然后跌落。
……
……
定安公站在国学院门外,深吸一口气。
“父亲,别怕,她要是再不见咱们,咱们可以说是找阿慧。”儿子杨善述在后说,“那他们总没有理由让咱们在门外站着。”
定安公心想,那可不一定。
儿子没进过国学院,不知道国学院那祭酒,还有那个凌鱼的怪毛病。